150 单挑(1/1)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道泥泞无处着力兮,吾将一往而无前。”

翌日一早,张玉堂神清气爽出了营帐,迎着雨后红日,嚎了一嗓子。

云飞烟紧随其后,忽然觉得这句话似有其他意味,仔细品了品,耳根子忽然一热,心儿快速跳动了两下,连忙扭头望向一旁,假装看风景。

“报...七卫今晨拔营而去,现已在三十里外。”斥候匆匆跑来,禀着河西七卫最新动向。

“再探!”

“得令!”斥候又匆匆而去。

张玉郎招手唤来另一个斥候,询问道:“青河李通可有动静?长安府中眼下状况如何?”

那斥候目光崇敬,躬身答道:“回大人,李通仍在往北原方向挺进,现已到长安府北百里之外,长安府暂时未有动静。”

“嗯,继续打探。”

那斥候领命,昂首而去。

昨夜一战,张玉郎的智谋胆略,彻底征服了众兵士,云飞烟更是令他们叹为观止。

有这样的智者强手随军,他们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安全提高了数倍,忽然有一种所到之处,天下无人可挡的感觉。

尽管他们只有三千骑兵。

张玉郎欣慰的望着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的兵士。暗暗感慨,这就是军魂。一支以我为魂的军队。

虽然人数只有三千,却可以不惧艰险,勇往直前。

来到大夏半年多时间,他当过无聊混日子的衙差,军队统领,刺客,江湖人士,卧底,以及整日不遵五戒的酒肉和尚,至今仍身兼数职,却还是觉得当将军最有意思。

想当将军,倒不是为了看上哪个美貌女子,便直接抢回来当老婆,主要是想在这个冷漠的社会有一份自保的本钱。

河西七卫昨夜被打怕了,仅剩三千多人,一大早就仓皇而去,若此时行使第二条计策,必定事半功倍。

但这第二条计策,需在到达河西府前,截住七卫,不放虎归山才行。

想到这,张玉郎沉声道:“传我将令,全军追击!”

他想了想,牵过四不像,将缰绳放在云飞烟手中,温言道:“这家伙动作快,你骑着它追上去,截住河西七卫,切记不要弄险,只要拖住他们就行。”

云飞烟面露难色,不情愿的接过缰绳。倒不是她不愿意去,而是不愿意乘坐四不像这匹坏马。

但不骑这匹马,又不可能短时间追上河西七卫。他们距离河西府只有两百里,一天便可到达。

也就是说,如果天黑之前没有截住七卫,就意味着第二条计策失败了。

张玉郎附耳过去,甜言蜜语哄了几句,云飞烟这才眯着笑眼,俏脸微红,飞身轻盈落在马上,扬鞭加速而去。

张玉郎深知,哄好了女人,她可以夹道相迎,涌泉相报。甚至还可以半推半就,吞吞吐吐。

赶路途中,张玉郎摸出折镜,掰直。

刚一进入界面,就见五雷尊者发来讯息:

【最近一个月,本尊与一修心境女子关系匪浅,花三千两买了一把宝剑送给她,可她却说不是女款,不喜欢,想要一把女款的窄剑,可女款窄剑需要四千两,本尊者眼下囊中羞涩。求度厄大师指点迷津。】

张玉郎一愣,马速不减,输入道:【是关系费钱还是关系匪浅?】

【五雷尊者:两者都有,哎呀,大师竟然也是此道中人,失敬失敬。】

【度厄大师:废话,贫僧当然是此道中人,别的道贫僧没兴趣。对了,囊中羞涩是指囊中无钱还是囊中缺少其他东西?】

好家伙,若不是本尊者阅人无数,这句话看起来还真有点吃力...五雷尊者一愣,输入道:【自然是缺钱了,本尊者身体健壮,百战不殆。】

【度厄大师:此事好办,你与你夫人说,见到一把绝世好剑,想买来给她用,需纹银四千两,然后....不用我教你了吧,你夫人痴迷武道,自然会喜欢神兵利刃。】

【五雷尊者:妙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度厄大师真是高风亮节,乐于助人。】

【度厄大师:慢着,先别夸,贫僧的价格你是知道的,咨询一次一元,不过嘛,你是老客户,可以三元一结。】

【五雷尊者:秃驴狡诈,事先你可没说要收费,本尊者再不问你了,嗬推!】

张玉郎呵呵一笑,收了折镜,一点都不怕五雷尊者赖账,有的是他求到自己的时候。

这时,一名斥候从前方快速奔驰过来,扯着嗓子道:“报...敌兵停在十里外,首领已被云助理擒住。”

这...这不亚于万军丛中直取敌将首级,周围兵士一阵哗然。张玉郎震撼莫名,连忙收拢思绪,策马加速,赶往事发地点。

远远望去,三千多七卫老兵,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大圈子。云飞烟横着剑,架在陈忠和脖颈上,面无惧色冷对千刀所指。

见张玉郎到了,陈忠和摆手令兵士让开通道,直面说道:“他武功高强,本统领不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要我七卫投降,门都没有!”

“哦,那怎样你才服气?”张玉郎沉声说着,下了马,独自一人,大剌剌走进包围圈。

“本统领要与你单挑!若我胜,放我离去,若你胜,我愿意率领七卫归顺朝廷...或者你。”

单挑?望望陈忠和修命境巅峰的实力,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三千劲旅,张玉郎放声大笑道:

“陈大人,您除了统兵才能卓绝,脸皮也不薄呀!身陷死境,还要和我一个修心境的武夫来单挑?你可是修命境巅峰的武夫。这单挑有必要打吗?你当我傻?”

张玉郎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不过嘛,本参赞愿意与你一战!当着数千兵士的面,叫你输得心服口服,到时候,你可别食言而肥噢...”

“当真?”陈忠和眼神一亮。

张玉郎示意云飞烟放开他,往前走了两步,微笑道:“自然是真的,不过本参赞一路疾驰而来,有点累,先容我缓一缓。”

“这个自然,张参赞请便。”陈忠和得以获得自由,扭了扭脖颈,伸手示意道。

张玉郎深吸一口气,盘膝坐地,闭目塞听,意念集中,心下呼唤道:“弥临小和尚,在不在?”

“废话,贫僧当然在的。”脑海中响起弥临的声音。

张玉郎大喜过望,连忙说道:“有一个修命境巅峰的武夫想和我单挑,我怕你打不过他,所以有些纠结,要不要拒绝他。”

竟是用上了激将法。

“???你和他单挑,关贫僧什么事?”弥临一懵,反问道。

“你是不是怕了?”张玉郎不答反问继续激将。

弥临声音有些激动:“开玩笑,区区修命境巅峰,贫僧会怕,只需一巴掌就能拍翻他!”

“吹牛皮,我不信!”

“嘿,激将法对贫僧无用,贫僧偏不上你当。”弥临话音一转,声音恢复正常。

“害,你还是怕了。算了我找我夫人出手吧。”张玉郎叹口气,作势要退出意念灵台。

“慢着!既然你这么说,贫僧说不得要去证明一下自己,事先声明,贫僧可没有中你的激将法。”

“是是是,你没有中激将法,你只是证明自己。”张玉郎嘿嘿一笑,暗道搞定。

良久,盘膝打坐的张玉郎睁开双眼,眼神无喜无悲,风格大变,配合着脑袋上的大光头,看上去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云飞烟心下一动,立即分辨出眼前之人不是她心上人,微微挪动步子,拉开与张玉郎的距离,免得被他无意中牵了手,揩了油。

虽然身体还是那个身体,但灵魂不同了。她牢牢记得张玉郎说过,格外介意灵魂出轨。

见状,陈忠和一惊,问道:“你是谁?”

张玉郎微微一笑:“阿弥陀佛,贫...我不就我咯。施主请赐教!”

原本,陈忠和是打算以单挑为名,一招制服张玉郎,而后要挟云飞烟,好让自己安然退去。

但此刻,他有些不淡定了,勉力压下心中不安,长刀一挥,大喝一声:“看招,亢龙出海!”

张玉郎双手合十,深吸一口气,大口一张,“昂”的一声,滚滚雷音扑面冲击过去。

围成一圈的七卫兵士轰然倒塌,尽皆跌坐地上,心头惶惶。

就连远处的张玉郎所部骑兵,也都觉得犹如一声炸雷在耳旁炸开,吓一大跳。

“啪嗒”,陈忠和前冲之势僵住,长刀落地,眼耳鼻口中,殷红鲜血缓缓往外冒着。

而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犹如被重锤锤了一记,眼冒金星,脑袋瓜嗡嗡不止。

整个人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