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1)

就在卫奉国和文以宁两个人都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没有动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青涩稚嫩的声音:

“千岁大人,我知道您不信任我,师傅派我来、不过是想让我做细作,探您的底。但是,我自小听闻千岁大人您的事——当太监能够当成您这样威风的,我还从没有见过。”

屋内卫奉国和文以宁始料未及,两个人都惊讶地面面相觑,卫奉国甚至还含着……

文以宁瞬间就脸红了,忙用手去推卫奉国,可是卫奉国却故意含糊不清地对着门外说道:

“里倒十分坦然。”

这话说完,看着文以宁已经受不了整个都要崩溃的样子,卫奉国才放开了文以宁。起身来平视着文以宁,将几乎站不住的太后主子圈在怀里,才隔着房门继续清清楚楚地说道:

“但是,你虽然坦然,但熟料——不是你和你师傅用的障眼法呢?”

“为了大人,我连命根子都不要了,”那男孩的声音却波澜不惊,“试问天下男人,哪个会心甘情愿来当太监。”

顿了顿,男孩继续说道:

“不是我夸口,我的武功虽然不高,可也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天地。放着外面的天地不要,我只想要跟着您。”

卫奉国沉默,对方说的在理。文以宁听着,倒是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太监的话有些惊讶。

“我敬佩您,更爱您。无论您能不能接受我,我都愿意伴您左右!请您留我在身边,只当是多养了一条狗,而且这条狗不用您施舍汤饭,他会自己去找吃的。”

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拒绝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卫奉国只把对方话中表白的意思忽略,挑眉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可是我现在不过是宫中最普通的八品太监,你跟着我,只能从无品的洒扫做起,你当真决定了吗?”

“有品无品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您身边,”男孩坦然地表白,更在门外拜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我知道您不需要记住狗的名字,但是奴才还是想要告诉您我的名字。只当是方便您日后呼呵——”

那男孩站起身来,朗声说道:

“我没有姓,师傅给我取名字火炎,就是三个火的意思。”

“……我记下了,今天没什么事了,你先去休息吧。”卫奉国吩咐,那少年在门外大声地应了,然后飞快地退下。

如意看了看门里,又看了看火炎离开的方向,跺了跺脚——追过去,寿安殿是文以宁的宫殿,他是文以宁的总管太监,怎么这一个个的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您怎么了?”

文以宁回神,这才听见了卫奉国问的这一句话,看了看卫奉国,看见对方结实的胸膛,还有唇角若有若无的白-渍,脸上一红,别过头去,不安地眨眼道:

“他……”

“孙傲客这只老狐狸想要对付我罢了,您不用担心。”

卫奉国立刻安慰文以宁,可是他的这句话说出来,口气像及了方才的那个少年,这种担忧、上心的情,只把自己的位置放低,甚至不惜将自己更轻贱些,只为了让所爱的人过得好。

真的值得吗?

文以宁抬手摸了摸卫奉国的脸,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他没有开口问,他知道问出来对方也不过是回答他“值得”二字。

可是,十年前,他不过无心的随手一救,若是换了别人……

文以宁一颤,心里没由来慌了,放下手来,别过头去:若是救卫奉国的人是旁人,那么现在卫奉国所有的温柔,只怕是对待那人的吧。

“您怎么了?”

大约是看着他神情不对,卫奉国立刻关切地问,文以宁摇摇头,咬牙没有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是不是因为我救了你,所以你就爱上了我。若是换了别人,你也会爱上那个人吗?

“您不用担心,宁王那边的事情,我自会妥善处理,”卫奉国却将他更紧地搂住,安慰似得做出保证,“绝对不会给您任何负担。”

文以宁点点头,旁的不说,卫奉国的保证,他愿意相信。

“那我们继续吧——”卫奉国笑了,咬了咬文以宁的耳垂。

“啊?”

一时间话题转变的太快,文以宁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卫奉国在说什么,可是当他整个人腾空,被卫奉国抱起来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卫奉国说的“继续”是指什么事情。

“喂——”文以宁轻轻地推了卫奉国一把,红着脸、小声道,“够了啊你……”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得寸进尺。

可惜,文以宁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最懂得得寸进尺、甚至是进丈的人,就是千岁大人卫奉国。

只把文以宁的所作所为所说当做了他们两人关系当中的小性,卫奉国赤膊将文以宁从门口一把抱起来,带到了屏风后面的软榻上。

似乎是知道自己逃不掉——而且似乎是自己先起的头,文以宁咬咬牙,拉着卫奉国的裤子——因为不能扯着对方小腹上的腹肌:

“这次、你可不许绑着我,也不许蒙着我的眼睛。”

卫奉国一愣,心里好笑,然后点了点头。复又想了想,卫奉国道,“不过,若是您看见了什么让您不愉快的,让您没了兴致的,以后都不行了的——您可不要怪罪我。”

“……”

文以宁一愣,他明明是鼓起了勇气直言不讳,可是对方却摆明了心思和他开玩笑,气不打一处来,文以宁抽起一个软枕就朝着卫奉国扔了过去。

卫奉国接住那个枕头,拉着文以宁的手轻声说道:

“您别生气,我是认真的。”

“毕竟,太监已经不是寻常男人,若是让您期待太甚,最后您瞧见了真相,只觉得不过如此——让您失望了,或者给您留下什么阴影……唔……”

“够了,”文以宁用嘴堵住了卫奉国的嘴,“卫奉国,别让我后悔,要-做、就快些。”

卫奉国叹了一口气,只吻了吻文以宁的嘴角道:

“那好,您等我片刻,容我准备准备。”

因为先前已经在对方口-中登过极乐,文以宁点点头,只懒懒地团在床上,看着卫奉国认真地走到了旁边的炉火上,看了看烧着的水。

因为太好奇太监到底是怎么做的,而且就亲身体验来说——那东西有温度,还能-射-出什么来,若不是见过了卫奉国小-腹上的伤口,文以宁只怕就要确定卫奉国是个假太监了。

心里闪过无数个想法,又看着卫奉国在摆弄热水,文以宁便开口问道:

“你不会是用武功把水凝结成水柱来干的吧?”

卫奉国一惊,回头看着文以宁,两人对视的半晌,竟皆是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同别人讨论男人用什么行-房呢。”

“您这个建议不错,我回头就写在《千岁大人房-中-术》里面。哈哈哈——”

文以宁笑了,心里却当真有点好奇这本被很多人提起的书,里面到底是写了什么。只看着卫奉国将热水从炉灶上拿下来,然后放在了床榻旁边,只安心地坐在了文以宁的身边道:

“您是当真、要看吗——”

文以宁点点头,末了还加上了一句,“当真,要看。”

“看了,可不能后悔。”

“不后悔。”

“唉……”

没想到卫奉国长叹了一声,然后从身边的衣物中找出了一件东西来,一边拿在手中摆弄一边自言自语道:

“也罢、也罢,今日我随身带着的就不过这一样东西,可能无法让您满意,不过我会努力的——等风头过去,我这就让那个臭小子把我的东西们都给拿过来。”

从没见过卫奉国如此不自信的样子,文以宁觉着新鲜、凑过去一看,却只瞧见了一个和人皮肤一般颜色的东西握在了卫奉国手中,形状大小竟如羊儿的蹄子般大小,只是扁平中空,上窄下宽、前端稍圆。

文以宁呆呆地看着,抖了抖身子,蹭在卫奉国身后,将下巴放在了卫奉国的肩上:

“这是什么——”

虽然自己夸下海口说不怕,可是那东西看上去还是有点像人皮——文以宁早就听过不少前朝的权阉,相信玉-茎-重生的传言,只把十岁小孩的脑子生挖出来吃的事情,也知道宫中太监确实每年都要通过筛洗——

若是有不合格的,或者是还有残根的,都会再筛一遍,再阉一次。那情形惨不忍睹、更是惨叫惊天。

卫奉国曾经官拜正四品,又是十五个首领太监之首,掌握十八司印,权力通天,若是他当真做出什么损阴德的事情来,也不是不可能。

文以宁咬了咬嘴唇,小心地问:

“不、不会是人皮吧?”

卫奉国被文以宁这么一问,回头看见文以宁那一脸的复杂神色,“噗嗤”一声就笑了,笑着揉乱文以宁的长发,只摇摇头道:

“咱家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怎会做出生剥人皮这样的事情来?何况,人的肌肤极难保存,若是当真选来做这等事,只怕天下有好皮子的人,都要被我杀尽了——”

文以宁没接话,但是默认了卫奉国所言。

“不过那样,我的大名就会叫人闻风丧胆,只怕能更早入了您的眼呢——”

大约是看着他的神情太紧张,卫奉国竟然还能拿这种事来开玩笑,文以宁心里一暖,眼眶却有点酸了,别过头去,将头埋在卫奉国的后背中,他闷闷地问:

“那、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