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1)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自己甚至都有一些诧异。

妖纵然也是有好有坏的,但是极少听说妖会介入人类的事情。

所以他对于这个猜测其实也是存了疑惑的。

只是他这话一说出口以后其他两个人倒是没有再表态过。

楚玉珩则低声道:“先去见杜若前辈吧!

这件事情查到这里恐怕也没有办法,再有什么进展了。”

沈漫点了点头,也没有再继续猜测下去。

他们先是回了林府,同林老爷一家告了别以后,这才离开了林府。

临走的时候,林老爷还十分热情的留他们吃了一顿便饭。

席间,沈漫还特地询问道:“不知道您对于百里府还有没有其他的了解呢?

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个附近出现过可怕的东西?

譬如说长得面目丑陋的年轻人。”

林老爷愣了愣,随即摇着头说道:“那没有听说过。

那边很少有人过去的,那宅子里不安生。

所以城里的人一般都不会过去。

至于你说的那种长相面目丑陋的人,我也无可奉告了。”

沈漫点了点头,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

三人是当天下午离开的林府。

因为都没有佩剑,所以一路都是用脚程赶路的。

柴桑谷就在陵安城的旁边,所以即便是用脚成,他们也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到了柴桑谷内。

整个柴桑谷还是以前的样子,沈漫便拿了两串糖葫芦,然后递给了青黛一串。

又指着身后的楚玉珩对那个小贩道:“让他付钱。”

说罢便拉着青黛往前跑去了,柴桑谷虽然人口不多。

也没有那些地方热闹,但是这里确属是有太多的小吃了。

沈漫曾经和楚玉珩来过一次,就是被这里的小吃给吸引了目光。

那个时候她记得她吃的真的是尽兴极了。

如今故地重游,启有不吃的道理。

这一路上,沈漫和青黛两个人,再次发挥了他们吃货的属性。

将整条街全部都吃了一个遍,当然很多就只是尝了几口之后便把剩下的交给了身后的楚玉珩。

所以此时身后这个男人的手里的东西已经快要拎不过来了。

好几次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东西都是颇为无奈的,笑了几声之后便又默默地跟了上去。

几个人直到天黑的时候,这才进了杜府。

由于楚玉珩是面具遮面,沈漫又是老熟人,只得也带上了轻纱半遮面了。

只是此番不是以熟人拜见,难免会让对方有一些提防。

那几头狼妖倒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住了进来。

此时杜府的海棠阁里,沈漫等人正坐在那里,杜若居于上首。

杜若看了他们三个一眼,手里的茶杯倒是一直没有放手过。

可见对方在没有彻底的相信他们之前,是绝对不会对他们放松警惕的。

楚玉珩这次依旧还是用的苏牧云的身份。

是以此时,杜若没有开口询问,沈漫她们也不会主动说话。

毕竟若是太过于主动,反而显得十分的刻意。

况且她们也知道,杜若一时不说话,但是迟早都是要开口的。

果然,一盏茶以后,杜若便问道:“不知几位来我这里可是有何要事?”

楚玉珩起身道:“前辈,说明我们的来意之前我们需要重新做一个自我介绍。

在下苏牧云,这位是我的妻子,漫儿,这位是我妻子的妹妹……”

杜若却忽然笑了起来,然后摆着手对其他下人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

还有这间房子五米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言罢,那些下人低声应承了一句,便纷纷的退了出去。

待所有的下人全部都出去以后。

杜若这台又看着楚玉珩道:“碧澜君这个时候就不用再跟我说谎了吧?

我虽年纪大了,却也不是个糊涂人。

妖女现身天坞城这事儿,如今可是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人尽皆知了呢。

所以,你们既然信不过我又为什么来找我呢?

还有,碧澜君虽说你特特的变了自己平日里,端庄优雅的样子。

但是你的声音我还是能听的出来的。

不必再伪装了,我不会把你们交出去的。

直接告诉我,你们今日来这里的目的便可以了。”

楚玉珩闻言,沉思良久,将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沈漫也要如此。

却被楚玉珩拦住了,只见他低声道:“你不用摘了。

这个地方人多眼杂,我摘了倒不妨事。”

沈漫点了点头,便没有再继续。

继而这才见到沈漫上前对杜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前辈,冒昧来打扰确实是我们有失礼数。

但是,我们也的确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请教前辈。

这几日……我们意外遇到了白老先生。”

听了这话,杜若果然神色有变。

手里正在捏着的杯子也有一些微微的颤抖。

只见他苍白这是脸颊问道:“他还活着吗?”

楚玉珩摇了摇头,继而也走到中间道:“死了。

但是他被人练成了魔尸,而且令我们奇怪的是,那个人似乎只是想操动他,把他送到我们的面前,然后借助他将一样东西送给我们。

我们在他的体内发现了一颗鲛人的内丹。

当然这颗内丹我们现在已经拿不出来了。

以我的猜测,那个人可能是知道漫儿体内的狐丹可以与那颗鲛人内丹产生感应。

且我们都知道,鲛人内丹和狐丹一样,没有办法在活体死去以后保留下来。

所以我猜测,这个鲛人应该是长期被隐藏在了某个地方。

近期才被杀害,然后取了内丹。

我们通过那个鲛人内丹发现了当年没发现的一些事情。”

楚玉珩在讲述这些的时候,杜若的眼神一直都是飘忽不定的。

良久,在楚玉珩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忽然插了一句道:“那它的尸体现在在哪里?”

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早已经蓄满了泪珠子。

果然,杜若的反应没有让他们失望。

这么多年仙门百家,虽然没有传言他在追查这件事情。

但是可见他对这件事情也一直是耿耿于怀的。

也可以从他的表情上看得出来,他对于他的丈夫还是有根深蒂固的感情的。

沈漫摇着头道:“他也被人给驱使走了。

驱使他的人是一个黑衣少年,我们追不上他,所以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听了这话,杜若又重新跌坐在了椅子上。

手里的茶杯也应声而落,在他的脚边摔了个粉碎。

茶水顺着台阶一点一点的流下来。

只剩下一堆碎片还留在那里。

沈漫抿着唇,想着想要上去安慰她一下,但又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身份。

也没有任何的立场可以上前去安慰人家。

良久,这才听到杜若低着头,声音虚弱的说道:“继续说下去吧,你们又看到了什么呢?”

沈漫看了一眼楚玉珩,继而接着楚玉珩的话又继续说道:“化常泽,这一切都是他干的。

白府是为他所害,目的只有一个他想要炼妖壶。

因为他有鲛人,将鲛人内丹刨出体内,然后将鲛人置于炼妖壶里炼就七七四十九天。

再将妖丹投进去,继而再炼七七四十九天,得到一颗可令人修为持续大增的药丸……

这个不用我多说,前辈应该也是知晓的。

不仅如此,昌黎,也和这件事情脱不开关系。

当然我们现在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这一切都是我和碧澜君亲眼所见的。

魔尸的事情,与昌黎有关系,百里家和化常泽也可能与昌黎有关系。

因为我曾经听闻百里默说过什么朋友还是主人。

而化常泽也屡次与那几个猎妖师提及主人这两个字。

但是奇怪的很,跟那个鲛珠里,我们两个人跟了他很长的时间,却依旧没有机会去看清楚他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至于我们为什么会认为昌黎也牵涉其中,其实还是因为我们看到了当年那个冒充百里家举报我的少年,所留下来的字条。”

“字条?什么意思?”

杜若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沈漫等人。

沈漫不慌不忙道:“这件事情也是和我们进入鲛珠以后有关的。

鲛珠有一个特点,它会保留它离开鲛人体内之前的所有事情。

所以我们在鲛珠的内部,看到了那个少年被化常泽利用完了,关在藏灵山山底下的那个废井里。

临死之前,他留下了一张字条,大概内容便是说出他自己被人利用。

昌黎百里狼狈为奸,当然,杀白府那是化常泽自己的私心。

他可能是想要私吞那个鲛人内丹,所以才会如此。

但是有了这些线索以后,还有更多不可解的线索出现。

所以我们想来问一下前辈,这些年可有私底下去调查过这件事情。

如果你有什么线索的话,希望你能够与我们共享。”

杜若沉思良久,起身道:“若是你只身前来……我必然不会相信你的。

但是既然碧澜君亲的来了,那么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也就没有理由不相信了。

实不相瞒,这许多年前我一直派人私底下去调查当年的事情。

拾玖当年逃出来,是我救了他,并且把他藏了起来。

但是他也不知道当年到底是什么人坑害了他们。

那些魔尸,最后也烟消云散了,他没有找到那些魔尸和猎妖师的下落。

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也是在追查。

只不过我们商量好了,他在明理追查转移那些人的注意力,我在暗地追查就比较方便多了。

只是即使是这个样子这么多年我们也没有做到什么很重要的线索。

甚至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杜若的眼神又暗淡了几分。

可能是眼睛里的泪水已经蓄的足够多了。

所以此时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眼泪便簌簌的流了下来。

沈漫上前安抚道:“前辈……”

然而话到嘴边,她竟然也不知到底该如何去安慰她了。

杜若假装很坚强的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的。

这么许多年了,我以泪洗面的已经习惯了。

我探查到的一些线索和你们所了解的那些线索其实也是差不多的。

唯一有所出入的就是,我没有查到化常泽和昌黎的头上。

所以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竟然还有牵扯。”

一旁一直不曾说话的青黛忽然嘟囔道:“那岂不是还是一无所获吗?

解开的谜团都是一样的,解不开的谜团也是一样的。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呀?对了,还有那个撒谎的丑八怪。

我怀疑他根本就是变化了一个样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的。

等离开了之后,他便变回了她原来的样子。

这个人真狡猾,但是他为什么把我们骗过去困在里边?

看他的那个样子,好像也没打算要我们的命……”

青黛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沈漫连忙道:“青黛,不可无礼。”

杜若笑了笑,继而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倒也无妨。”

夜里,沈漫和楚玉珩坐在屋顶上,头顶上便是满天繁星。

日历天气似乎都非常的好,每天晚上他们都可以看到这些亮晶晶的星星。

什么抬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然后将自己的头躺在楚玉珩的腿上说道:“你相信杜若的话吗?”

楚玉珩摇了摇头道:“不信。”

沈漫叹了一口气,继而从他的腿上坐了起来,然后皱着眉头道:“我觉得他并不是因为不信任我们才不告诉我们的。

我感觉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是不方便提起这些事情。

但是我又想不通他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让他把这件事情藏在心里。”

楚玉珩拍了拍沈漫的脑袋道:“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

他这么做定然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沈漫笑了起来,然后忽然上前,将楚玉珩的面具给摘了下来。

又十分淘气的捏了捏楚玉珩的脸蛋儿道:“我发现你最近真的很爱笑。

我以前那种似笑不笑的样子比起来,真的让人觉得顺眼了不少。

而且……你现在什么都顺着我,让我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有些时候我夜里睡着觉,然后做着梦就觉得这些都是假的,梦里的才是真的……”

沈漫话刚刚说到这里,楚玉珩便忽然道:“漫儿经常做噩梦吗?”

沈漫干笑了两声道:“哎呀,也不是经常了,就……就偶尔吧!”

可是人下一秒就被楚玉珩抱着下了房顶,然后径直进了楚玉珩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