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神犬小黑(1/1)

电视画面中,那只像被猴一样耍的小黑狗,不是丁墨墨又是谁呢?

他被一个年轻的男人指引着,一会儿纵身跃过几米高的障碍物,一会儿又一头扎进水里奋力游过十几米长的水沟,然后嘴巴里叼着一个盛满水的小水桶过独木桥……

到最后,小黑狗顺利通关,而且他的表现惊呆了主持人,只见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浑身湿漉漉的丁墨墨,就仿佛看到了从外星来的新物种一般。

“真是太神奇了,大家请看,小黑的水桶还是满的,闯过那么多关,水桶竟然还是满的,太不可思议了有没有?”主持人无比激动地冲着镜头说道。

旋即,镜头又转向了那小黑狗,他对自己的胜利没有过于惊喜,反而看起来有些沮丧。

至少,现在在白蔓蔓看来,他的情绪就像被一团团阴云笼罩着。

几个月不见,丁墨墨长大了不少,按体形来看也算得上中型犬了,和许多家犬一样,他的脖子上被套上了一个粉红的项圈,项圈下坠着一个骨头形状的挂饰,看起来与他可一点都不和谐。

还有,刚才主持人称他小黑?这是他的新名字吗?

“这是那只傻狗吧?”炭炭突然开口。

这会儿白蔓蔓可没在意什么称呼问题了,内心的迷团已经乱成了毛线团,丁墨墨怎么会被人带走了呢?还去参加了这种奇怪的综艺节目?

“是啊,这可不就是墨墨那孩子嘛,看来是有人收养他了,真好!”蔓蔓妈在一旁说道。

真好?哪里好?他失去了他的自由,被收养就意味着他连出去玩都要被人用一根短绳子拽在手里,那简直就是酷刑嘛。

白蔓蔓幽怨地看着她妈妈,“妈,墨墨在森林里不好吗?”

意识到自己失言的蔓蔓妈连忙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既然现在有了丁墨墨的消息,知道他是平安的,这不就是好消息嘛。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白蔓蔓可不喜欢自己的好朋友身陷在被人当猴耍的生活环境中。

她得想想办法。

炭炭确认了丁墨墨的身份后就主动离开了,走的时候还顺走了桌上两个苹果和一个橙子。

白蔓蔓又将节目倒回过去看了一遍,刚他们在说话的时候错过了小黑主人对他的介绍。

据那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所言,他是和几个朋友去森林探险时捡到了这只狗,当时它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过,皮开肉绽,几乎都能看到骨头,而且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被扔在一洼泥水坑中,奄奄一息。

出于同情,他将这个可怜的小生命带回了城里,还给它找了兽医治伤。

没过多久,小家伙的伤就痊愈了,而且格外活泼讨喜,他索性就收养了它,并给他取名小黑。

原本他以为小黑只是一只普通的土狗,但在养了几十天后,他惊人地发现这只狗似乎有着特殊的能力,对于一些人类的指令它甚至比一些孩子都更容易理解,简直是神犬般的存在。

所以,他才带它来参加这个节目,果然这个毛孩子没令他失望。

听完这些介绍,白蔓蔓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站到了雪地里,被一桶冰从头浇灌下去,寒意刺骨,钻心的冷。

丁墨墨到底是遭遇到了什么才会伤成那般模样?

很快,她想起了丁墨墨失踪前发生的一切,一个名字开始不断在脑子里回旋——贱贱——那只阴险狡猾的狐狸。

一定是这样,定是那阿花为了报仇,派了贱贱去将丁墨墨伤害至此。

想到这里,她既心疼又倍感自责。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为了给自己出气才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

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阿花春节旅游归来,在村里到处跟人说她这次行程中的所见所闻,她那身光鲜的羽毛只回来了一半,这使她看起来更具有喜感。

白蔓蔓对她早就敬而远之,所以才不会去理会她每天在村子里的侃侃而谈。现在她想的只有一件事——怎样才能把丁墨墨从人类手里解救出来?

这天,村子里又一次热闹了起来,锣鼓齐鸣,鞭炮连天。

炭炭再一次出现在了白蔓蔓家的阳台,不过这次白蔓蔓可没在那儿,通往屋里的门也是紧闭着的。

他沿着白蔓蔓家那红砖青瓦的小屋绕了几圈,最后确认了白蔓蔓并不在家,于是便飞进林深处寻找她的身影。

春节下来,因为享用了太多的美食,所以这只乌鸦的体型丰满了一圈,飞了没多久就气喘吁吁地在一颗大槐树上栖了下来。

不过因为他急着找到白蔓蔓,所以只休息了一小会儿便再次飞了出去。

没过多久,他终于在冰封的小溪边看到了一个视觉效果极为喜感的身影——穿得像个圣诞老人的乌龟妹。

白蔓蔓穿的是过年时妈妈去森林集市的裁缝铺给她定做的红色套装,又因为今天天气比较寒冷,她顺便带上了御寒的帽子,红白相间,确为圣诞老人同款。

连日的阴天过去,天空难得放晴,柔和的阳光慷慨地照耀着这儿的每一寸土地,因此白蔓蔓寻了这么个宝地来接受暖阳的洗礼。

她躺在一块巨石上,慵懒地伸展着四肢,双眼轻闭,表情放松。

炭炭轻手轻脚地落在她身旁,仔细打量了她几分钟,这只乌龟妹竟全然没察觉到。

“乌龟妹!”他突然振翅一扇。

白蔓蔓被他扇动的一阵微风给惊到,猛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而后怒目圆睁着看向来人,炭炭捂着肚子发出一阵怪笑。

“干什么?”白蔓蔓怒声道。

炭炭不慌不忙地在石头上坐了下来,阳光将他黑色的羽毛照耀得闪闪发亮。

“我找你有事,坐下坐下。”他用翅膀拍了拍身旁的空地。

白蔓蔓有些不明所以,她可从不知自己跟这只外来的乌鸦有过什么特殊的交集。

“什么事?”她没有坐下,面上仍带有戒备之色。

炭炭见她这般警惕着自己,不由撇了撇嘴,内心暗自腹诽,真是不识好人心,他可是特意来给她传递好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