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夏侯渊:娘子我乖不?自斩桃花!(4千字)(1/1)

谌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将他一把按进自己怀里,让他无法呼吸。

谁知,这厮竟轻嘶一声,真情实感道了句:“娘子,有点儿硬!”

“撞得我鼻子疼!!”

谌容:“……!!!”

官方吐槽,最为致命。

谁平胸!?!

谌容瞬间炸毛了。

好想把他直接按到饭菜里!

夏侯渊,咱俩没完!!

谌容把他脑袋从怀里拉起来,小手捧着他的脸,温柔微笑:“给你个机会,重新说。”

夏侯渊脑袋还算是转得快,立马改口道:“嘿嘿,娘子出来,衣着朴素,也未见扑香粉,却闻着身上甚是清香,这莫不是……体香?”

他故作疑惑状,然后见她神色稍有缓和,极有眼色的将她又按在饭桌前坐下。

“讨论这么半天,娘子也饿了吧?快吃吧,再不吃该凉了。辜负美食可是罪大恶极。”

谌容白了他一眼,开始用餐。

一刻时后,两人从后院牵了马,由夏侯渊驾车,一路向南行驶。

越往南方,越是富庶,且水乡之地,景色秀丽,美人清秀。

他们刚卖了马车,由车转船,便有杨柳细腰的佳人,娉婷袅袅的向他们走来。

美人轻摇团扇,巧笑倩兮,“这位郎君,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带着妹妹出来玩吗?”

谌容坐在一旁品茶,瞧了眼夏侯渊,淡定的欣赏美人投怀送抱。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夏侯渊竟直接拒绝了,还一把搂住了她:“这位是我夫人,我是带着夫人出来游玩的。”

谌容便瞧着刚才还觉得自己是熟女,非常有优势的小姐姐,脸色当即就僵硬了,扯唇,笑得异常不自然:“可真是有雅兴啊……”

“娘子喜欢,便是没有时间,也要挤出时间。”

谌容闻着空气中飘着一股酸味儿,很不适应这样的场面,怕待会儿有箭扎着自己,想要挣脱他,自己剥荔枝吃。

却被夏侯渊紧紧的扣住肩膀,微笑着看她,对她无声的道了两个字:“契约。”

谌容:“……”

放弃挣扎了。

在他目光灼灼的盯视下,不得不配合他秀恩爱,指挥他道:“给我剥个荔枝。”

夏侯渊当即满意的道:“好嘞!”

第一次被她在外人面前驱使做小情侣间才会做的事儿,夏侯渊兴奋之至,手速极快,不一会儿功夫,就剥了一小盘子的荔枝,各个晶莹水润,瞧着便让人口齿生津。

团扇美人看得眼热。

江南乃富庶之地,随便游个湖,都能碰到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从小读私塾、从名师的公子们,自然个个优雅有礼,体贴周全,却也全然不像眼前这位——

这般温柔积极,眼神宠溺,像是把自家娘子疼到了心尖儿上,唯恐照顾不周,跌了碎了。

看得人好生嫉妒。

万分想做他心尖尖上的那位。

可他却一点儿机会都不给。

哪怕是似有似无的往她这边瞟一眼,给个眼神也好啊,却连这么个眼神都没有。

让人浮想联翩,产生误会的条件也无。

真真是自己把桃花给斩得干干净净的。

若放在自家相公身上,自然是好,可这是别人家的,心里便觉得很不舒服了……

可到底也是阅人无数,只一会儿,便消了气,坐在他们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你们是新婚夫妇吗?这感情着实让人羡慕。还是年轻小姑娘好啊,等到了我这把岁数,半老徐娘没人要,想要谈个真感情也难了……”

这明显是想让对方安慰自己,或者当个倾听者,让她畅快的倾诉一番。

可对面坐着的夏侯渊。

他也同样想要倾诉。

“年轻小姑娘,”夏侯渊瞄了眼自家媳妇儿,极其幽怨,眼神收回来时又有几分无奈,叹道:“有时候也不全然都是好……”

“怎么说?”那团扇美人顿时来了兴致。

聊天最大的意义不就是——我说说我的不痛快,让你安慰两分;然后你再说说你的不快,让我感受到双倍的快乐吗!

夏侯渊嗓音刻意压低了些,只他们坐在船尾处这三个人听得到,还极其的委婉:“不开窍~”

团扇美人当即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瞧着这么好,关系这么粘腻,敢情还都是雏儿啊!!

“需不需要姐姐给你传授点儿经验?”

素问大胤民风开放,夏侯渊算是长见识了,莫说谌容如今还坐在边上呢,就算是她不在,他也不可能会和其他女人讨论这么私密的事情。

诧异两秒,他果断拒绝了,笑道:“不用了,谢谢。这种事情,我比较喜欢夫妻间自行探索……”

谌容在一旁听得脸红,不由得伸手拧了下他大腿。

其实也就是轻轻的一小下,不怎么疼,可夏侯渊却故意叫得非常夸张,“哎呦喂……!!”一大声,惹得整个船舱的人都扭过头来看他们。

谌容的脸色更红了。

夏侯渊笑得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

他发现他家小姑娘确实要比寻常姑娘更大胆些,可也格外害羞,特别容易脸红。

这么好的增进感情的机会,夏侯渊自然不可能放过她。

故意偏头,几乎要蹭到她的脸颊,轻声低沉的问她,那声音缭绕在她耳边,似是在蛊惑:“娘子掐我大腿作甚?可是听明白我们聊什么了?为夫可是坦坦荡荡的呢,娘子也跟为夫说说,娘子理解的是什么呗……”

谌容快将脸埋在面前的荔枝里。

忍不住又狠狠掐了他一把。

臭流氓!!

自打她放宽一步,跟他签了那契约以后,这一路,他总是见缝插针的调戏她,不把她逗得脸红,誓不罢休。

这会儿夏侯渊是真疼了,却没有像第一次叫得那么夸张,反而张着嘴,轻嘶着,一直忍着。

边忍边看她,眉眼还带着笑意。

谌容别过脸去,不想理他。

夏侯渊笑得更厉害了。

害羞了啊!

那边不继续逗她了,赶忙又剥了几个平常她最喜欢吃的水果,递到她眼前。

团扇美人看着他们,摇摇头,叹道:“小相公你这哪里是不会啊,你简直是太会了,根本不用人教。”

“姐姐在艺馆呆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一个比你会撩的。”

艺馆和妓院还是有区别的,多是弹唱的清倌,甚至还偶有才女夹杂其中,会吟诗作赋,以助雅兴。

来艺馆玩的,也多是达官显贵,甚至有官场上的人想要美人助兴,将上司伺候得舒服,又不想太过火,发生什么意外,就来艺馆。

但艺馆美人却能如此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说出自己的来历,着实让人侧目。

在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人都见过,见识得多了,便也有眼力了。

瞧面前这小伙子这般眼神,大概猜出他在想些什么,淡笑道:“我原也以身在艺馆为耻,清倌又如何,不过是供男人赏玩的货物罢了。”

“可先帝让我改变了对女人的看法。”

“当你认为自己是弱势群体时,便会下意识的对号入座,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稍微遇到一丁点的伤害,便觉得自己委屈至极,觉得时运不公;可当你换一种思路,觉得自己本可以像男人一样强,男女本来就是平等的,这世上的不公也都是有理由的,但你是可以改变的……你就会觉得,这个世界格外明朗。”

“无论你深处什么逆境,都能勇敢且坦荡的面对。”

“这是曌帝的经历教会我的,如今我也把这话告诉你们,希望你们将来的人生路,也能坦荡顺畅。”

谌容看着她,轻点了头,“谢谢。”

夏侯渊伸手搂了搂她,传递着温暖的安慰。

在异地还能听到有人在缅怀自己的母亲,并且被母亲所影响,而变得更好……这可能不仅仅是因为母亲而骄傲,更是每个皇帝都想做到的吧。

证明,自己推行的政策没有错。

证明,自己兢兢业业的努力是有结果的。

证明,自己真的帮助了困境的人们,担得起皇帝的重任……

自打他成为储君起,就被这么教育,所以,他理解她的感受。

那团扇美人又道:“如今新帝也不错,推行的政令,让我们这些身在底层的女人得以喘息,能够有所选择,比以前生活的更好了……”

她看着夏侯渊的脸,倏地眼神一亮,看了好半响,笑道:“还别说,小相公,你这双眼睛还真是像极了皇贵君!有人说你像没有?”

夏侯渊笑笑:“倒是也听不少人说过,但我脸盘不像,皇贵君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我是方脸,没他那么俊!”

人在感情上,更喜欢偏向熟人,哪怕那人并不是那么完美,甚至瑕疵还挺多。

但团扇姐还是一个劲儿的开始夸,把用在客人身上吹捧的那一套,全都不要钱似的堆了夏侯渊一身:

“方脸多好看啊!方脸显得英武!男人就得这么威武雄壮,孔武有力,看着才像个男人!那皇贵君人是长得俊,但在我看来,也就一般般吧,还行的那种,各个五官看起来都挺精致的,就是组合起来,就觉得有那么几分的……娘气。”

“害,男人太美艳逼人了也不好!”

夏侯渊:“……”

谌容瞄了眼他,想笑,又抿唇忍住,笑眯眯的看他笑话。

夏侯渊脸更黑了。

看他那神色,团扇姐以为他是不信,于是又一番的拉踩。

一通彩虹屁下来,夏侯渊的脸又黑又红。

从未有过这样复杂的心情。

谌容看他那张便秘的脸,笑得不行。

团扇姐不明所以:“怎么了呢弟妹?”

“哈哈,我相公啊,他容易脸红,您快别夸他了。”

“是吗?我瞧着挺淡定的啊。”

她还寻思呢,这要是一般男人,她这么一通吹捧下来,对方要么是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大肆赏钱,要么就被夸得脸色通红,十分不好意思。

可她瞧这位小相公,面不改色心不跳,稳若泰山,矜持的很啊!

她朝着对面竖起大拇哥,夸道:“弟妹,你这相公不是一般人!沉着冷静,怕是泰山压于顶也能面不改色,实有大将之风!”

谌容快笑疯了,几乎要趴在桌子上狂捶桌子。

他那哪儿是面色淡定?

他那是脸皮粘得太厚了!啥也看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侯渊扫了她一眼,将桂圆剥了,塞她嘴里,嗔道:“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哎呀,”谌容笑得可甜了:“桂圆跟荔枝比,我还是喜欢荔枝!”

夏侯渊见她这么笑,瞬间没了气。

摇摇头,认命的给她继续剥,又道:“等到了湖州,我给你买两箱!”

“好呀。”

他俩话音刚落,团扇姐玩笑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怕是就算你有钱,买不到这么多啊……”

“这话怎么说?”

夏侯渊倒是奇了,他一向信奉实力和金钱,要不也不会让他父皇往青铜鼎里注金子了。

能力和经济是安身立命之本啊,缺一不可!

“湖州可是长公主的地方啊!”

夏侯渊点点头:“这我们知道,怎么了吗?”

谌容猜测道:“长公主鱼肉百姓?不至于吧……”

长平大长公主有封地时,还是公主,端帝有三个儿子,却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也是宠爱有加,所以便给了湖州这么个富庶的地方。

以长公主之智,不可能会自掘坟墓啊。

团扇姐解释道:“长公主倒是没什么,她常年深居简出,很少出来,便是出来,也大多去寺庙祭拜。倒是她那些个侄子们,可真是让人……呵。”

她冷呵一声,不屑至极。

夏侯渊剑眉微皱,疑惑的看向谌容。

不是说景帝其他子孙全都关押在密林了吗?荣王自己也有封地,且也不小,没必要让自己的儿子去姐姐封地住吧?

那长公主又哪来的侄子?

谌容几乎一想就明白了。

就是那些个便宜侄子呗!

她薄唇微勾,笑容中带着寒意。

听团扇姐刚才那意思,她问道:“所以,湖州现在是长公主的侄子们在管理?”

她倒是没想到,长公主为了扳倒她,还真是什么人都拉拢。

也不怕有朝一日把自己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