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女皇从小就是霸王花(4千字)(1/1)

这话怎么听怎么幸灾乐祸。

鸿胪寺卿脸黑。

纳兰德瞄了眼好友的脸色

夏侯渊果然是出了名的毒舌,对谁都不留情面。

可他说得又确实没错,自打女性政策兴起后,京城但凡稍微有点儿脾气的女人都拽起来了,有资本又硬气的,更是直接放飞自我。

前有左相夫人养男宠,直接把相府变成左相夫人府;后有安侯夫人要跟安侯和离,安侯不从便要休了安侯……

今日,各权贵夫人们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同将夫君扔到了男德学院,直言要让他们好好受受教育,学会怎么说话、怎么尊重人、更会伺候人了再出来!

纳兰德一方觉得这事令人咋舌又太没男儿颜面;可另一方面……他这收入却是实打实的啊!

学员们进来的越多,他越是赚得盆满钵满,将来没准儿还能靠此发家,成为京城首富。

有这么个名声顶替他从前“大胤第一赘婿”的名头,不比狐假虎威好多了!?

眼前的鸿胪寺卿只是其中一个,说来还是因为他骨头最软又好名声,最好欺负,才被夫人和妾室们打了一顿后,还不解气,又丢进了男德学院。

赚钱也不耽误继续兄弟情。

纳兰德张罗着让两人坐下,试图缓和两人关系。

可这俩人的仇早就结下了,就算没结下——

以夏侯渊的硬气性格,最瞧不上鸿胪寺卿这种风流还懦弱的人;而鸿胪寺卿虽然是个耙耳朵,却对政事极其强硬,尤其常年从事外交工作,对夏侯渊的成见远比一般人要深得多。

纳兰德看化敌为友无望,也只能叹口气,慢悠悠的品他的茶了。

甭管是多大的人,友情之间,总有攀比。

纳兰德平日多被世人冷嘲是吃软饭的无能之辈,今日却成了香饽饽,三人诡异的喝酒聊天,竟也从中午聊到了天黑。

中间不知上了多少盘花生米和小酒,又跑了多少次茅房。

纳兰德更是陆陆续续劝了无数次架。

说来汗颜。

鸿胪寺卿常年从事外交,也很能说,夏侯渊毒舌的实力是百官都见识过的,这俩人凑在一起,天雷勾地火……

纳兰德边擦冷汗边赔笑脸,心道他要不是个教书匠,肚子里没点儿东西,还真劝不住这两位。

毕竟他年长些,俩醉鬼晕晕乎乎间,还是给他面子的。

虽然他也差不多快喝晕菜了……

鸿胪寺卿被嘲不专一后,就开始拼孩子:“深情管什么用?女皇都不留你的孩子!我有儿子你有吗!?”

夏侯渊捏着茶杯,几欲捏碎,死死的盯着他。

鸿胪寺卿得意了:“呵,我不止有儿子,我还有小闺女!香香软软的抱在怀里,心都要化了……”

夏侯渊眼红。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嫉妒了。

大掌猛拍了下桌子:“老子将来也会有的!”

他本就力大无穷,醉酒后更忘了收敛,这一掌下去,大理石桌面直接裂开了。

纳兰德本是趴在桌上,已经醉过去了,此时被震得头嗡嗡了下,惊得睁了眼,瞬间瞧见他专门托人从云南运过来的大理石就这么废了……

心疼得要死,仔细的摸着裂纹,委屈至极。

他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干的:“夏侯兄,知道你出身武将,功夫好,可我这大理石多么完美,摆在这儿就是艺术,当年还得过曌帝称赞呢,尤其千里迢迢的运过来,十分不易,你怎么说拍就拍了……”

夏侯渊瞧着他,醉得面颊酡红,半阖着眼瞧他,迷迷瞪瞪,只见他嘴动,声音进他耳朵里就变成了:“夏侯兄……@#¥%&……曌帝#@¥……”

“嗯?曌帝?”

夏侯渊想到儿时的错过,就觉得可惜,当即怒怼鸿胪寺卿,“要不是本宫是武乾人,还轮得着女皇纳夫什么的……老子儿子现在肯定都能打酱油了!”

他挺了挺胸膛,骄傲道:“本宫从小就被曌帝看好!丈母娘都说好,闺女能跑吗!?”

鸿胪寺卿虽然醉了,但还有点儿逻辑:“打酱油至少得六岁,退个六年,你都还是个孩子呢,能干什么!?”

“老子什么都能干!!”男人最忌讳说不行,夏侯渊瞬间火了。

“那你禽l兽不禽l兽!?也不想想小女皇当时多大……”

夏侯渊眯眼,开始掰手指头数,一本正经,认真又严肃:“六、五、四、三、二、一……诶?不对,得从十四开始数,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

他双眼登即一亮:“都十九了!能生!!”

“屁!”鸿胪寺卿突出一口浊气:“你肯定算错了!!”

“不可能,我算术最好了!三岁就会珠算了!”

“你吹牛皮!”

两人撕扯一阵,同时看向纳兰德:“你说,我们俩谁算得对?”

纳兰德思绪早飘了,他算学不好,他当年考试的时候不考算术,不然怕是连入赘的资格都没有。

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那便宜儿子,还追过陛下……”

夏侯渊别的都晕,听到这句,瞬间醒了大半,虎目圆瞪,“谁!?”

“李宸泓啊……长公主长子,最宠爱的儿子……你是不是傻!”鸿胪寺卿趁机怼。

纳兰德说起来,还有些难以启齿,若不是他醉了,这话还真聊不出来:“虽然为我不待见他,但好歹占了我儿子的名分,从行事上看,就知道绝不是我纳兰德的儿子!”

夏侯渊拧眉,似乎在磨牙,齿缝中有森森寒意:“他怎么追的?”

听他这么说,李宸泓当年还伤害了谌容!?

“唉……”纳兰德事儿还没讲,先是一声叹息:“都怪他被长公主给宠坏了,长公主事事顺着他,他要什么给什么,以至于让他小小年纪就异常狂妄,觉得这天下都是他的!”

涉事人员都是天之骄子,皇家秘辛,裹得太严实,若不是纳兰德醉了,这事儿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多余的人知道。

鸿胪寺卿思维比较发达,脑洞大开,猜测道:“难不成,是李宸泓下药,轻薄了当年还是公主的小女皇?”

李宸泓那人,跋扈是出了名的,风评从小就不好,就算干出这种荒唐事,也不足为奇。

夏侯渊光是听听,就想杀人了。

“长公主被赶出京之前发生的了,他那时还小,干不了这事儿,可性质也差不多……”

纳兰德说着又是一声叹息,觉得幸亏长公主强势霸道,直接求了圣旨,让儿子的名字跟她姓李,没入他纳兰家的宗谱,否则,这混蛋干得事儿真是让祖宗蒙羞……

“他花银子,买了些江湖上的人,在小公主溜出宫时,掳了她,直接卖到了百花馆。”

夏侯渊深深拧眉,听着名字,大概也猜到了:“妓馆?”

纳兰德微微点头。

夏侯渊眉目溢出杀气。

纳兰德扯唇,嗤笑了下,他极少露出这种情绪,即使有,也因自身道德克制着,可此时确是觉得十分可笑了,回忆道:“但他没想到小公主一只被谌肃将军带着长大,天策上将带出来的孩子,岂是凡人?”

“小公主鬼着呢,当时佯装晕倒,想看看他到底干什么,可惜,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心思太恶毒,不仅要将公主卖去,还要扒光了卖……”

求之不得便要毁之,真不愧是长公主的儿子,与她行事一般。

“他怎能如此混蛋!?”鸿胪寺卿都听不下去了!

夏侯渊薄唇紧抿,眼神冰冷。

李宸泓这三个字已经上了他的死亡名单了。

纳兰德讥讽一笑:“可在强者面前,再多的算计都是徒劳。”

鸿胪寺卿眼神亮了:“天策上将出马了?”

天策上将谌肃简直是个神奇的存在,来无影去无踪,行踪诡秘就罢了,且悄无声息,无论何时出现,都像是骤然出现一般,功夫深不可测。

他奇了:“可也没听说李宸泓残废的消息啊?”

天策上将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情,哪怕是对沈太傅和贺扬这种深交老友,也都是面无表情的冷漠,唯独对谌思母子不是。

谁敢动她们一根毫毛,他绝对将对方灭成渣渣!

“呵,怎么没残废?”纳兰德一声讥笑,后又笑得欣慰:“不过动手的却不是谌肃,而是小公主自己。”

他言辞中难掩对小公主的赞赏:“他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控中,却没料到小公主才不过9岁,内功就已经入了三品。”

“他还以为小公主成日玩乐,嘻嘻哈哈,就是个被人宠得什么都不会的富贵花,所以请的都是些看着魁梧,实际也不过二品的打手。”

“他们还没靠近小公主,要解她的衣服,人就已经被小公主在转瞬间全部撂倒,直接全绑了扒光,塞了嘴,吊在房梁上了!”

“而他,不仅被扒光,还被喂了药,小公主说,他既然这么喜欢这事儿,就让百花楼的姑娘们好好招待招待他吧,当即就给他叫了二十个姑娘一同伺候,自己潇洒走人。”

“那,然后呢?”鸿胪寺卿听得入迷。

他入朝为官晚,没想到小女皇原来这么鬼灵精啊!从小就不是好惹的!

这以牙还牙,听得可真解气!

“小女皇师从贺扬,配那种药,贺扬没教,是她自己翻了书,瞎配着玩的,量没掌握好。所以,一不小心……李宸泓就彻底废了。”

鸿胪寺卿听着震惊,却也特想幸灾乐祸的大笑,可考虑到李宸泓和纳兰德的关系,还是忍住了。

却又觉得纳兰德对他这儿子也着实太过客观冷静。

大约是做了什么事儿让他心寒了。

想来有这么个儿子,不心寒也难,但到底是亲儿子,也不该是这个态度,他有些迷糊了,只能往人品方向靠——可能纳兰兄就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以心中道义为先,儿子都可以不认!

倒是听了这些事儿,他心火不断的往外窜,觉得震惊又可怕。

原先他也就觉得李宸泓是被宠歪了,顶多算是个纨绔,没想到心思这么龌龊,行径恶劣到简直令人发指!

鸿胪寺卿终究还是没忍住,怒道:“就算实质关系是表兄妹,可以婚配,可他既然入了李家宗谱,与小女皇就是堂兄妹了,他怎敢如此无耻!?长公主竟还护着他,任由他为所欲为!?”

纳兰德回忆起当年,幽幽道:“那会儿长公主也拦过他,也似是十分生气……”

她向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还从未见她那么沉过脸,像是真遇到了棘手的大事。

想了想,他又叹道:“可那气,估计也是厌恶小公主而气,可能若是其他公主,哪怕是荒唐了些,她也会为儿子求娶吧?毕竟……”他根本不是他儿子,毫无血缘关系,有什么不行的?

“毕竟什么?”鸿胪寺卿问。

“毕竟……”纳兰德神色寥落,哂笑自嘲:“他们本身就是表兄妹啊。”

鸿胪寺卿阴着脸,就算是表兄妹,那也是无耻败类!

“发生此事时,景帝不在了?”

夏侯渊沉默许久,冷锐的问了句。

纳兰德解释道:“景帝当时病重,正在修养,当时还是皇后的曌帝,见小公主也没受委屈,更没有因此而产生心理阴影,反倒是受罪的是别人,为了让景帝好好养身体,就让人都瞒着。”

“长公主就没告状?”鸿胪寺卿奇怪。

夏侯渊冷呵:“她若告到御前,只怕她儿子当场就死了!”

景帝有子女无数,却独独爱护谌容,宠得要星星绝不给月亮。

捧在手心都怕化的闺女被人这么欺负,他不砍了对方才怪!

鸿胪寺卿听得心惊,不过那几年景帝为跟曌帝置气,做了不少荒唐事,能这么干,也不足为奇。

谌容小时候竟被欺负了。

他的小姑娘竟曾被人送去那种地方!

听了到现在,他醉意全无,整个人彻底清醒了。

夏侯渊豁然起身,沉着脸,没提刀就让人感受到了腾腾杀气。

鸿胪寺卿瞧着他似是要杀人,问了句:“你哪儿去啊?”

夏侯渊摆摆手,声音似是散漫,却很冷,“去放水!”

鸿胪寺卿:“……”

这架势是小解?

呸!分明是杀人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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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合一,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