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夏侯渊被坑,口吐白沫(4千字)(1/1)

但,还有一个重要的事。

师爷问道:“现在县里很多百姓都知道他们是钦差了,朝廷若派人来查,很容易露馅。”

县令夫人冷哼:“什么百姓?不过是些贱骨头的灾民,烂命一条,几百号人而已,派人在夜里一小波一小波的杀了便是,还不会引人注意。”

师爷面无表情。

心道这女人可真狠,果然最毒妇人心。

出于利益,他提醒道:“但您也看见了,崔家人个顶个的厉害,这么多衙役过去,都被打成了这样,我怕纵使是咱们整个县衙的人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那就给他们的吃食中下毒!”

这种折磨人的,恶毒的法子,县令夫人想得一个比一个快。

“他们不是天天施粥充好人吗,那就买些砒霜,全洒进粥里,这样,不仅钦差死了,灾民们也死了,倒真是省事了,而且还瞧不出是咱们下的手。”

师爷都有些佩服她了。

这女人害人的法子,想的可真是利索。

笑笑:“这办法当真不错,到时候,还可派衙役藏在人群中,挑唆灾民闹事,让灾民的怒火把崔宅直接给掀了。”

……

翌日。

县衙的人潜入了崔宅,因里面的小厨房进不去,无法将崔宅一众人集体毒杀再抢钱粮,只得等众人将第一锅粥快端出来,几个人跟申姜打了个岔,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往粥里洒了一大袋的砒霜。

京墨吃完早饭就站在房顶上了,对下面的动静,一览无余。

正要飞身下去提醒,却见夏侯渊出来,拿大勺挖了一碗粥,尝尝味儿。

他昨晚闹谌容,谌容把他一脚踹下去,关在门外,大半夜的,他也不好意思喊门,求她让他进去,免得显得他夫纲不振。

然后就生生在外边熬了一晚上。

冷倒是不冷,就是地板不好睡。

夏侯渊顶着黑眼圈,怨念丛生。

尤其他早晨实在太困了,等她出来吃饭,又进去睡了一小会儿,谁知道他醒了以后小厨房连饭都没了!

瞧见给灾民熬粥的锅端出来,夏侯渊先挡着,盛了一碗。

小十六在房顶上也瞧见了,可京墨刚往下跳,又收了姿势,他不禁诧异:“不阻止太子爷吗?”

“不用,他清毒素。”

京墨向来言简意赅,他却听明白了。

小十六嘴角抽了抽。

这是要放任太子爷拉肚子啊!

京墨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他饿。”

小十六:“……”

眼瞧着太子爷迅速吃完了一碗粥,又瞧着申姜和小十五正合力往出抬锅——

京墨这才飞身下去,轻飘飘的跟魂儿一样,骤然出现在两人眼前,提醒:“粥里有毒。”

仅四个字,申姜吓得脸都白了!

京墨从不夸大其词,他说有毒就一定有!

“天杀的,是谁这么丧良心啊!”

申姜和小十五赶紧将锅抬走,正打算处理,却被谌容拦下了:“全装木桶里,晚上给县衙送去。”

两人愣了下,而后点头。

小十五看着女皇走远的背影,无比感叹。

他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太子爷被拿捏得死死的了。

看着软弱好欺,一口咬下去,能把牙给崩掉。

夏侯渊又吃了几个馒头,照常在外一起施粥。

可他刚出来,站了没多久,就捂着腹部,口吐白沫。

吓坏了一众排队吃粥的灾民们,惊恐的看着夏侯渊,紧张的问钦差大人怎么了?

谌容也惊着了。

但她知道夏侯渊百毒不侵,以为他故意跟她闹着玩呢,所以还算淡定的问他:“你没事儿吧?”

她小的时候,她娘第一次制作出啤酒,她父皇也这么诓她玩过。

她那时候太小了,以为父皇就要似了,吓得哇哇大哭。

她娘当时抱着她,温柔哄着,还顺便鄙视了她父皇,说洗衣粉效果更佳。

她父皇当时垂着头,老实挨训,没敢反驳。

怕她担心,夏侯渊想跟谌容说,估计是他清毒的时间又到了,上吐下泻是身体自然反应,等会儿没准还得不停地跑茅厕……

只是,他肯定是吃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才催得他变成了这样,否则,正常代谢的话,呕吐和腹泻他都可以控制。

今天早晨,他一定吃到毒了,不是粥就是馒头。

夏侯渊想要提醒谌容,却又见已经喝粥吃馒头的百姓们安然无恙,不由得愣了。

因为他百毒不侵,所以毒素在他身体有个缓冲,但能把他刺激成现在这样,说明毒性很强,若强到如此,那必定是入口即死。

可百姓们却没有半丝异样……

谌容瞧他一直吐白沫,额头尽是汗珠,不像是闹着玩装的,赶紧扶住了他,问道:“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夏侯渊跟个活锦鲤似的,嘴里一直冒泡,根本顾不上说话。

谌容都看呆了,赶紧让申姜去找大夫。

元胡等副将见过主子这模样,知道没什么大事儿,这会儿具都抿唇憋笑,看太子爷的笑话。

他伸手拦住了申姜,小声说不用,吐一会儿就好了。

真把大夫轻来,他们太子爷体质特殊,平常大夫也瞧不出个一二三来,反而惹得民心慌慌。

谌容放下心来,跟大家说没事儿,她夫君只是早晨受凉了。

正要将夏侯渊扶回去,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声音高喊:“这粥里有毒!!”

“大家别喝!!这粥有剧毒!!”

刚被安抚的灾民们瞬间又慌了起来。

具都朝着喊声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壮汉,肺活量十足的不断高喊。

他身边还躺倒了一个壮汉,倒是没口吐白沫,只是捂着肚子,像是疼晕了过去。

众人看到这一幕,瞬间慌了神,手里的粥都不敢喝了。

有些人甚至直接摔了碗,骂道:“我就说这天下都是贪官,乡绅们宁愿仓库里的粮食屯到发霉都不愿站出来救济,怎么就突然出现个好人这般施善了,原来,全都是骗局!”

“天下官员一般黑!”

“钦差大人这是想先捞了好名声,又不想耗费自己那么多银子,故此就想将我们这些灾民全毒杀了!”

“好狠的心啊!”

“恶毒!伪善!!”

“……”

骂声不绝于耳,谌容担心夏侯渊的身体状况,想让人先带他进去,却被他拒绝了。

“不用,我就在这儿,帮你撑着。”

谌容心中感动,拗不过他,让人搬把椅子给他。

然后一直扶着他,那帕子给他擦嘴。

动作轻柔体贴。

夏侯渊现在已经不吐了,微微靠着她,虽然胃里难受,心里却暖洋洋的,尤其享受她这种温柔小意。

元胡等人瞧着自家太子爷居然在这种针锋相对的时候,还勾唇含笑的蹭着小女皇窝人家怀里……闭了闭眼。

果然,让他们咸鱼太子时刻正经?想都别想。

谌容怕夏侯渊难受,小手轻抚着他脑袋,让他歪靠着自己。

夏侯渊求之不得,享受之至。

尤其耳边还传来她淡定平稳的质问:“旁边躺着的是你兄弟?你说,他是喝了我们的粥中的毒?”

“是!”那灾民将手里的锄头一把扎在地上,凶神恶煞:“你们这群虚伪的人!其实视人命如草芥!害死了我兄弟!我要让你们偿命!!”

他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同样中气十足的人附和着他,言辞极具侮辱,甚至干脆骂骂咧咧,挥着手里的东西就要冲上来。

谌容看向申姜。

没一会儿,申姜带着小十六过来了,小十六手里还拎着个被绑住手脚塞了嘴的人。

他一把将人丢过来:“这也是你兄弟吧!”

众人具都看过去。

小十六冷笑:“这个人,刚才溜进府内往粥里下毒!”

刚才还底气十足的恶霸,瞬间慌了神,而后又强装淡定:“不是,我不认识他!”

“既然不认识,那便杀了吧。”

谌容说得云淡风轻。

小十六配合得举刀。

被绑着的人惊恐得双目瞪大,呜呜的叫。

“他好像有话要说。”谌容让小十六将他嘴里的布扯下:“总得给人留遗言的机会不是?”

恶霸瞧上了此时机,朝着被绑的兄弟挤眉弄眼,希望他不承认,反咬一口,说崔家人栽赃陷害,随便绑了人,就是为了杀人灭口。

可奈何,兄弟却没看到他眼神,胆怂的直接跪了下去,求饶:“都是他们让我干的!我冤枉啊!要杀也该杀他们!!”

那恶霸顿时恼了,上来就要砍人:“你个王八羔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谌容命人将他拦住,问:“你不认识他?跟他没关系?那好,刚才躺在你身边的被‘毒死’的人,你总承认是你兄弟吧?”

那恶霸原本也是底气十足的,经刚才那么一闹,她再一问,他反倒是有些心虚了,只道:“是又怎么样?”

谌容命申姜去搬一块大石头过来,而后道:“不怎么样,既然已经死了,那表演个胸口碎大石,也没什么所谓吧?”

“什么!?”那恶霸听得跳脚了。

尤其还瞧见她的仆人还真搬了块巨大的石头,颤颤巍巍往这边走。

躺在地上装尸体的衙役,此刻冷汗都冒出来了。

小十六眼见瞧见了,乐道:“呦呵,这死尸怎么还会冒汗呢!?”

那恶霸心里更慌了。

周围的灾民们也好奇的凑近了看。

瞧见那被绑着的人求饶,他们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这会儿更觉得都是猫腻……

可那恶霸依然在死扛,“这是我兄弟疼死前冒的冷汗,不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

申姜扬声道:“就是我这手累得慌,实在是搬不动了,主子,能砸了吗?”

“砸吧!”

谌容话音刚落,申姜就往那装死的灾民旁边的空地砸。

嗖嗖冷风快速下坠,那装尸体的衙役出于本能反应,吓得瞬间滚到一边去了。

众人眼睁睁的瞧见尸体“诈尸”了。

目瞪口呆。

万分傻眼。

这会儿,就算是再不明白的人也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就是有混蛋故意找茬啊!!

一想到他们竟联起手来故意下毒,百姓们一窝蜂的冲过来,想把他们揍死!

人群中有几个人却是背道而驰。

明显是要逃。

谌容眼尖的看见,给小十五等人使了眼色,忙让他们控制住。

所有找茬的人一并被抓住,全丢在了人群中央。

这些人里强撑着的居多,嚷嚷道:“我们做什么了?你们要将我们全都抓过来!?钦差大人就可以目无王法,随便抓人了吗!?”

谌容笑笑:“你觉得你无辜?”

“你们一个个的,虽然穿了破烂的衣服做伪装,可面色红润有光泽,说话又底气十足,根本就不是灾民!”

“真正的灾民,一路穷困潦倒,跋山涉水的赶过来,体力不济,精神疲惫,更是面黄肌瘦……他们没你们这么白白净净的脸,更没你们这么干净的牙!”

那些被拆穿伪装的衙役们都傻了。

万万没想到竟是在这种地方出现了纰漏。

他们还专门踩了破烂草鞋过来的!

“下次,装也要装得像一点。”

谌容命申姜他们将人全部关押起来。

夏侯渊靠着她,阴阴一笑:“夫人,咱们粮食可没这么多,都是救济灾民用的,可不能这么浪费。”

“这些人丧尽天良,既然愿意做坏事,想必是吃饱了撑的,也不需要粮食。”

“依为夫看,干脆全吊在城门上晒成人干吧,杀鸡儆猴,还能问出点儿东西来。”

“人啊,不老实就是因为活得太了,杀人犯法都有人罩着……这等罔顾法纪的人,总得教育教育,才能学会好好做人。”

谌容看着他,心道他这是顺便报私仇呢。

笑笑,同意了。

反正,她也想速战速决。

让对方乱了针脚,快速交代出背后的人,最好。

这些人,连同之前进府探听消息的人,全被挂在了城门上吊着。

正午的太阳正是耀人的时候,他们被升上去的时候,想到钦差说的“人干”,惊吓不已。

胆怂的人已经开始交代,是县太爷还有师爷让他们过来的……

所有灾民都在底下听着呢,听到这些话,具都愤慨不已。

扬言要将县令杀了!

与此同时,县衙内,师爷早已听到了风声,最后一次怂恿胡县令:

“他们都已经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而今之计,只有一举歼灭!”

“县令,咱们衙内的箭还有很多,于高处射杀,定能安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