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1/1）
忽然的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让墨琳整个人怔愣在原地。
她僵硬着身子，不敢回头。
可就算她没有回头，那道身影依旧出现在她的面前。
等到人在面前站立，墨琳缓缓抬头，蓦地瞳孔瞪大，整个人就如同见到鬼一般。
“怎么…怎么可能，你不是…不是应该…”墨琳实在是被吓到了，整个人几乎口齿不清。
“死了么？”墨非冷冷的接过话去。
墨琳整个身子瑟缩成一团，不说话了。
墨非瞧着她，满眼的失望。
自从墨蓝回来之后，他是不只一次的察觉到墨琳的变化，但是他还是守着自己的诺言，真心的将墨琳也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却没想到，原来在墨琳的眼中，根本就从来没有把他们当做父母。
瞧着墨非在地上的影子，墨琳不傻，也是反应过来了。
“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你们在做戏，你根本就没有死。”
“很失望？”墨蓝淡淡开口。
墨琳立刻将眸子望过去，“是你…你到底是如何发现的？”
“从头到尾，我就没有信过你。”墨蓝冷冷道着。
墨琳明白了，“所以你一直都在提防着我。”
“我并没有想到你当真会对爹动手，但是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墨琳不说话了。半晌后，她又笑了，只是笑容看起来有些凄惨，“是你们赢了，我输了。”
墨非皱着眉，“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墨琳一下子被刺激到了，“你敢说，你这明王的位置不是抢的我爹的，明明他才是明王府长子，这一切本该由他继承，可是结果呢，我爹被送出了京城，而你们却在京城逍遥自在。最后还让我爹我娘客死异乡。”
墨非眉头皱的更深了些，“过去的事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休要花言巧语来骗我，我不会相信的。”墨琳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道。
墨非顿了顿，长长叹了口气。
墨蓝上前将人扶着，“爹，你不用跟她浪费唇舌了，有些人死脑筋，不管你如何说都不可能听得进去。”
墨非瞧了墨琳一眼，他并不希望这样的结果。
若是可以的话，他想要好好跟墨琳沟通一番。
可惜，就如墨蓝所说，只怕墨琳是听不进去的。
“蓝儿，她到底是你姐姐。”墨非冲着墨蓝说道。
即便到了现在，他还是承认墨琳的，即便他险些没了性命。
对于墨非的心软，墨蓝早有预料，遂开口道，“爹你放心吧，我不会杀她的。”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打算要墨琳的性命。
先是她的命，又是爹的命。
两条人命岂是她这么一条命够还的。
墨非不知道墨蓝的想法，当真以为墨蓝没有对墨琳起杀心，便点了点头。
“爹累了，先去休憩。”墨非是心累，打算眼不见为净的好。
之后的事，他也不打算过问了，他扪心自问，自己对墨琳不薄，可是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他已经累了，不想再强求什么。
如今，他只需要知晓墨蓝不会伤墨琳的性命便够了，毕竟那是他兄长唯一的骨血。
至于其他，墨琳做错了事，自是要受到教训的，而蓝儿也定当会有分寸的。
墨蓝唤了管家过来将人搀扶回房。
等到墨非离开，墨蓝再次面对墨琳。
墨琳仰头，冲着墨蓝笑的歇斯底里，那眼神是蔑视，“你杀不了我。”
墨蓝回之一笑，“我本就没打算杀你。”
墨琳嘴角的笑容凝了凝，虽然刚才墨蓝同墨非保证时她是听见的，可是此刻听到墨蓝的这句话，她还是心有余悸，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见墨蓝往她跟前凑了凑，两双眼睛几乎平视，墨蓝的眼睛晶亮泛着幽幽的光，让人忍不住移开目光。
墨蓝却是让墨琳避无可避，她开口，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我会让你用余生都去好好的感受一下毒的滋味。”
墨琳面色一变。
墨蓝已经起身，打了个手势。
凭空出现两人，就准备将人带走。
墨琳是真的怕了，“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你不想救墨月了吗？”被人钳住手臂，墨琳惊慌失措，只得大吼道。
墨蓝一个手势，那两人立刻将人再次放下。
墨琳被摔在地上。
墨蓝两只手指捏住墨琳的下巴，“你知道什么？”
“交易，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墨蓝面无表情。
墨琳没办法，只能开口，“我知道她在哪儿，我告诉你她的下落，你放过我。”
“你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墨琳眼神闪烁。
墨蓝眯了眯眼，捏住墨琳下巴的手指用了些力道，“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回答，我耐心不太好，可不会给你第二次回答的机会。”
“影宗，我是影宗的人。”
墨蓝的表情太吓人，让墨琳忍不住犯怵，当下甚至不敢再多想，便道了出来。
而随着她话落，墨蓝松开了钳制她下巴的手。
墨琳大口喘息着。
她看着墨蓝，只感觉自己从未认识过对方一样。
那般恐怖的感觉，整个人都觉得快要窒息了。
这才是墨蓝的真面目么？
墨琳垂着眸，睫毛颤动着。
对于墨琳的回答，墨蓝是有些意外的。
但是联系到之前的种种，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对于墨琳知晓双龙令的事，墨蓝之前就有些好奇，她是如何知晓的。
毕竟，就算齐渊那时候喜欢她，也断然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直接告知。
还有爹那时候将墨琳送走，暗中有人帮忙…
这一切，若是因为墨琳是影宗人，好像就说的通了。
“所以你想要双龙令，根本就不是为了太子，而是为了你们宗主的命令。”
听到墨蓝提及宗主，墨琳忍不住身子又抖了抖，显示了她的害怕。
墨琳没有回答，而对于答案是什么，墨蓝觉得并不重要了。
只是没想到，影宗居然手伸的如此之长。
“墨蓝…”就在墨蓝思考之际，裙摆忽然被抓住。
她垂眸，眼神淡淡的看着墨琳。
墨琳瑟缩了下，似鼓足了勇气，“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作为交换，你可不可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墨琳眼角蓦地流出一滴泪来。
或许，一开始，对于这孩子她只是存了利用的心思。身子即便是现在，她也没有做好一个母亲。
但是，那到底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此刻，墨琳倒是分外想念他。
墨蓝睨了她一眼，“我说过的，我不会要你的命。”
墨琳摇头，“暴露了身份，透露给你消息，就算你今天放了我，影宗也不会放过我的。”
墨蓝没说话。
就算墨琳这么说，她也升一起一丝一毫的同情。
“我只求你这一件事，将来，不管你们与太子殿下如何，可不可以放过我的孩子。”墨琳抬头看着墨蓝，眼神认真，语气恳切。
这一次不是演戏。
墨蓝默了默，在墨琳眼中希望寂灭之际，开口说话了，“罪不及幼子。”
墨琳眼睛一亮，松了口气笑了。
“墨月在…”
墨琳将一切告知完毕，最终被人带了下去。
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反抗，兴许是知晓反抗是没有用的。
墨月的消息按理墨琳是不该知晓的，她见到墨月纯粹是巧合。
对墨月，墨琳就如同见到墨蓝一样，是恨的。
所以哪怕是匆匆一暼，她也认出了对方。她是见到一个男子将墨月带走的，而看墨月的情况还是昏迷。
即便到现在，墨琳也是存着私心的。
对于墨蓝，墨琳可没有好心到就这么将墨月的下落告诉她。
墨琳是看着男人将墨月带进了青楼的，青楼是什么样的地方，墨月在那里哪还能有好的。
看到自己情同姐妹的人遭受痛苦，她就不信墨蓝会不痛苦，而这便是墨琳想要见到的，即便她没有机会再亲眼确定。
*
“小姐，她说的话可信吗？”站在春华楼的外面，换了装束的赵凌来到同样换过装束的墨蓝身边，蹙眉问道。
在得到消息时，墨蓝便将这事交给了秦方，让他们先去探查下情况。可是查探的结果是里面并没有墨月。
墨蓝并不觉得墨琳在这事上骗她。
因为她该很清楚的认知到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倘若自己生气，定然会在她身上讨回来。
所以墨蓝才会出现在这里，她打算亲自去。
墨蓝没回答，直接抬起了脚步。
赵凌见状，自是立刻跟了上去。
两人如今都做男子装扮眉眼稍稍的画的刚毅了些，瞧着是两个风华绝代的公子哥。
只是出现，在得到了众人的瞩目。
琼娘瞧见两人，眼神闪烁了下，甩动着手中的丝帕扭着腰笑着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哟，好俊俏的两位小公子，怕是第一次来我们春花楼吧。”
赵凌蹙了蹙眉头，甚至伸手掩了下鼻子，对扑鼻而来的脂粉味很是不喜。
这小动作自然是落在了琼娘的眼中，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墨蓝二人，眯了眯眼。
墨蓝不是没有注意到琼娘的打量，她神色自然，直接伸出了手，提着一个钱袋。
不需掂量，便知晓里面的数量不少。
“小公子这是？”
“妈妈怎么称呼？”墨蓝问。
“大家都唤我琼娘。”琼娘笑着回答。
墨蓝颔首，“琼娘，可否请你带我们去一个安静点的厢房？”
琼娘笑意不减，但并没有立刻搭话，就连墨蓝手中的钱袋都没有接过去。
“小公子若只是想要来春华楼长长见识，我倒是觉得小公子还不大合适。”琼娘明明是笑着说的，但是眼中的神色却明显是意有所指的模样。
而恰巧墨蓝二人属于比较聪慧的那一类，所以轻易便明白了。
这人是看穿了她们女扮男装了。
墨蓝笑笑，她本就没觉得能瞒过对方。
一个经营花楼的妈妈，若是连这点眼力见也没有，也是让人发笑了。
墨蓝上前两步，凑近对方道，“本来就是特地来向琼娘请教的，就是不知琼娘愿不愿意花点时间在我们二人身上了。”顿了顿，“还是说琼娘觉得春风楼今夜该多些什么乐子才好？”墨蓝笑嘻嘻的说完，重新后退，站回原位。
琼娘眼神凝了凝，看着墨蓝。
墨蓝回望，眼神淡然。
这般凝视了番，琼娘忽然笑开，“瞧我当真是不太会说话，两位公子既是有兴趣，琼娘开门做生意的岂有不接的道理。”
翘着手指将墨蓝手中的钱袋接了过去。扭动着腰肢在前面走着，“两位小公子，便随我来吧。”
墨蓝侧目看了赵凌一眼，瞧她面色有些发白，墨蓝道，“不如你先出去等我。”
赵凌摇头，“我…”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瞧你模样，很容易被其他人看穿的。”
赵凌想了想，小声对墨蓝道，“小姐，那我在外面等你。”
墨蓝点头，然后抬步跟着琼娘去了。
琼娘领着墨蓝上路，一路上，似随意的说着话，“小公子，你就这么让你的同伴离开了？一个人到这么这儿如狼似虎的地方来，不害怕？”
墨蓝挑了挑嘴角，“若是怕，一开始我便不会来了。”
琼娘跟着笑笑，没再开口。
领着人进了楼梯上左手第一个房间，将房门关上之后，琼娘也不藏着捏着了，直接道出了墨蓝的身份，“姑娘，春华楼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自是有事才来的。”
琼娘勾了勾手中的丝巾，笑了笑，“那请问是什么事让姑娘专门走这一遭？”
“我想问你寻个人。”墨蓝看着琼娘道。
“寻人？”琼娘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我们春华楼有你认识的姑娘？”
墨蓝直接从怀中拿出一副画卷，是昨日她找画师画的，那画师画工极好，画出来的画像惟妙惟肖。
墨蓝将之摊开放在桌上，“琼娘，你可见过这个人。”
琼娘凑上去，瞧了一脸，脸色起了变化。
墨蓝自是看在了眼中，不动声色。
琼娘又笑开，“若是这画中人走失了姑娘找人该去找衙门，怎的寻到我这地方来了。要知道我这春华楼虽是青楼，但是里面的姑娘咳都是自愿入我楼的，我们可不做那不着调的买卖。”
墨蓝动作轻柔的将画收了起来，并没有因为琼娘失望生气。
她淡淡开口，声音徐徐，“琼娘，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人是我妹妹，我既然到了这儿，自是有原因的。琼娘若是执意如此，可就休怪我毁了你生意了。”
墨蓝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似的。
可是琼娘却觉得浑身一阵冷意。
她活了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
眼前这个少女瞧着也就二八年华，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敢忽视，哪怕你瞧着她明明是漫不经心的模样。
琼娘一点也不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倘若自己没能给她一个说法的话，也许眼前这个人当真会做出什么事来。
可若是仅仅如此就示弱，她春风楼的存在可就会被小瞧了。
琼娘刚想回两句，忽然脑袋一闪，皱了皱眉头，向墨蓝询问道，“你刚才说…你找的人是你妹妹？”
墨蓝抬眸，看了她一眼，点头，“不错，所以她对我来说很重要。”她再次强调着。
琼娘神情变了变，半晌，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墨蓝看了她一眼，觉得这问题问的古怪，但她最终开口，“墨蓝。”
墨蓝…听着有些耳熟。
琼娘细细的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
很快便反应过来耳熟的原因了。
这段时间，整个京城都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主人公不就是墨蓝么，明王府的二小姐。
琼娘瞧着墨蓝，眼神有些怪异。
墨蓝笑了笑，“这身份，除了我，应该不会有另外的人这么想不开的冒充了，你说呢琼娘？”
琼娘看了墨蓝两眼，道，“你随我来。”
墨蓝面上的笑容收了收，跟了上去。
琼娘领着墨蓝到了后面，搬开东西，露出那条地道。
她看着墨蓝问，“你要下去吗？要知道这底下是什么情况你可是不知道的，万一我若使诈的话，你可就被我给困住了。”
“若是困得住的话，那你可得长长久久的困下去，千万不要给我逃脱出去的机会。”墨蓝说完，便率先走了下去。
琼娘扯了扯嘴角。
这威胁人的话当真是说的利落。
地道中的光线不比外面，很暗，墨蓝适应了一会儿，才顺着往前走，渐渐的瞧见前面有光透进来，她便知晓离出口不远了。
她走了出去，入目所见是一所院子，面积很大，但是没什么声音，很是冷清。
墨蓝慢慢的走着，悄然的打量着四周，直到她见到树下的一抹声影，整个人顿在了原地。
还好，还好你没事。
墨月似有所觉，一抬头，便见到了一人就立在自己不远的地方。
她立刻起身跑了过去，凑在墨蓝的面前脑袋歪来歪去，仔细瞧着。
本来很高兴见到人，可是瞧见墨月的反应，墨蓝的神色慢慢变得凝重。
“咦，漂亮姐姐，你是大哥哥找来陪我玩的吗？”
上次高飏来的时候，墨月说过想出去，说自己一个人很无聊，结果现在这么快便来了一个人。
墨月只见到高飏，便没有见过其他人，这会儿见到墨蓝自是好奇的很，一双眼睛中全是亮晶晶的。
墨蓝却只是瞧着墨月，没说话。
“漂亮姐姐？”有些疑惑的语气。
“小月，你不认识我？”
“你怎么知晓我的名字？唔，我没见过你啊。”墨月眨动着眼睛，笑嘻嘻的开口。
墨蓝脸色却是沉了沉。
她陡然抬手握在了墨月的脉搏上，墨月一惊，倒也没有松手，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墨蓝瞧着。
片刻后，墨蓝收手。
“你为什么要叫我姐姐？”墨蓝问。
想她现在已经换了装束，墨月既然不记得她了，应该看不出来才是。
岂止，墨月却是有些苦恼的模样，“姐姐就是姐姐啊。”
墨蓝见状，也不再难为她了。“恩，以后你便叫我蓝姐姐好不好。”
墨月欣喜的点头应了，“蓝姐姐。”
瞧着这般乖巧的墨月，墨蓝扯动嘴角笑了笑，眼中却全是凉意。
“小月，姐姐带你离开这儿。”
“离开？”
“恩。”
“可是，大哥哥还没来。”
这是墨月第二次提到了大哥哥，墨蓝不由上了心。想了想，能被墨月称为大哥哥的只有一个人了。
“你说的是不是一个大概这么高，一双微微有些上扬的眼睛，板着脸时看起来很凶的人？”墨蓝用手比划了下。
得到的是墨月的点头，不过，“大哥哥一点都不凶的。”
“恩。”墨蓝并不与墨月争辩，“他会到这儿来看你？”
墨月又是点头。
墨蓝沉默了。
若是高飏会到这儿来，那么也就是说春风楼…
墨蓝思绪在脑中过了一遍，又冲着墨月道，“他出远门了，最后都不会回来，你先与蓝姐姐出去，到姐姐家住下，到时候等他回来的时候蓝姐姐再通知他好不好。”
墨月瘪了瘪嘴，没有说话。
瞧着墨月的模样，墨蓝知道，这一次失忆后，她定然是将高飏看做亲人了，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小月，你不想跟我离开这里吗？外面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可是我想要等大哥哥。”墨月可怜兮兮的开口。
墨蓝眸光闪动了下，试着说服墨月，“你住在蓝姐姐家，也一样可以等他回来的。”
“但是…”
“对了，我家还有一只很可爱的白狐狸。”
“狐狸？”墨月眼睛亮了亮。
“恩，虽然不知道现在跑到哪里去了，但是应该快回来了，你若是来我家的话，就可以见到了。”
墨月点点头，就这么答应了。
将墨月从地道中带出时，琼娘还守在外面。
她并不知晓墨月失忆的事，所以瞧见两人一起出来，便知晓墨蓝说的话没错了。
“人你也见到了，你就带着她离开吧。”
墨蓝拍了怕自己和墨月身上的泥土，听到琼娘的话，她动作顿了顿，转身，看着琼娘，她道，“你家主子呢？”
琼娘变了变脸色，笑了，“我便是春风楼的老板啊，哪还有什么主子。”
墨蓝没再多言，只是道了句，“替我跟他转告一句话，这笔账我会跟他算的。”
说完，便带着墨月离开了。
琼娘怔了怔，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她动手将地道恢复原样，刚起身准备离开时，忽然跟前多了一道人影。
琼娘见到来人，立刻恭敬行礼，“公子。”
高飏淡淡的应了声。
“公子，刚才来了位姑娘，琼娘听您的吩咐，让她把人带走了。”
“恩。”
琼娘想了想，开口，“公子，刚才那姑娘还让我跟您带句话。”
“我都听见了。”
琼娘不说话了，但是一抬头，看到高飏嘴角的笑容，愣了愣。
明明墨蓝的语气听着就不太好，可是公子却似乎很高兴？
“公子，请恕琼娘多嘴，人明明是你好好安顿在这儿的，也是您跟琼娘事先说好，让她把人带走的，可是琼娘瞧着，那姑娘似乎对公子有些误会…”琼娘有些犹豫的开口。
“不…没什么误会。”
墨蓝并不知晓高飏就在这里，即便是知晓她这会儿也没有那个心思去应付。
带着墨月离开了春风楼，赵凌立刻迎了上来。
第一眼，她便看出了墨月的不同。
“小姐，墨月她…”
“先回去再说。”
*
许是一切对墨月都太新颖，回到明王府后，墨月很是高兴。
本来墨蓝还在想是不是要再解释一遍小白为何不在，可是墨月玩得太高兴了，竟是根本就未想起，墨蓝自是不会主动提及。
天色晚了，墨蓝总算是让墨月睡下。
一出房门，见墨非还在院中站着。
“爹。”墨蓝开口唤道。
“蓝儿，月儿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墨非担忧的问。
虽然墨月不是墨非他们的亲生女儿，认识的时间也并不长，但是这丫头人讨喜，又对墨蓝好，对他们也是尊敬有加。短短时间，墨非和许氏也是将她当做女儿一般了。
本来墨月的离开，他们并没有多想，毕竟也听说过墨月的功夫不错，在墨蓝的身边一方面是因为她想要粘着墨蓝，并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墨蓝。
可是没想到，再次见面对方却完全不认识他了。
想想这短短的一段时间，竟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爹不用担心，我已经给小月检查过了，她的身子没有大碍，至于这失忆的原因我还没有查出来，也许过段时间就恢复了也说不定。”墨蓝安慰着墨非，但是心里却知晓这种可能性并不高。
她现在并没有查到原因，但小月失忆若是人为，那么也许与她上次的情况类似也说不定。
墨蓝想了想，实在不成，得将小月送到师傅那里看看才是。
这般想着，墨蓝便对墨非说了。
墨非沉吟了下，道，“蓝儿，不然你联系下你师傅，让他来京城可不可以。爹从未见过他，也想向他表示感谢，感谢他对你的多年照顾，以及传授了你这一身的医术。”
至于之前墨蓝曾对墨非提到过的那些，墨非不笨，也知晓其中定然是有不少水分在的。
墨蓝想了想，点头应下，“好，我跟师傅联系看看。”
墨非颔首。
墨蓝瞧着墨非道，“爹，我已经派人去接娘回家了，到时候便将爹还活着的消息公布与众。”
想到娇妻，墨非忍不住叹息一声，“你娘和你都受苦了。”
当时，他在书房中被救之后，便听了墨蓝的注意，诈死。
因为时间太紧，根本就来不及跟许氏说明，所以当时许氏是真的伤心到晕过去。
也正是因为如此，墨琳当时除了自信之外才一点也没有怀疑过被烧之人不是墨非。
而当时，墨非就在暗处，亲眼瞧见许氏伤心欲绝，他的心也跟着撕扯难受。
可是当时他却不能现身。
直到后来，墨蓝打算送许氏离开的时候，才将这一切都告知了许氏，而那时候，墨非也只是匆匆现身告知许氏自己安好。
当时许氏欣喜的模样，墨非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
但是想想，最辛苦的还是墨蓝。
这段时间的流言蜚语都是冲着墨蓝来的，甚至连本来好好的婚事也都没能举行。
“蓝儿，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墨蓝摇摇头，“爹，你晓得的，外面的那些人说什么做什么，我从来都不在意。”
倒也知晓墨蓝所言不非，墨蓝稍微得到了点安慰。
“还有一件事，既然知晓琳儿她也是受了太子殿下的指示，如今我忽然活了过来，太子殿下那里定然会猜到是怎么回事，到时候…”墨非有些担忧。
“爹放心，太子那儿会安静一段时间。至于之后，与太子之间，总归会分出个胜负来的。”
墨蓝如此毫不掩饰的话，让墨非沉默了。
但是还好，从一开始，皇上就向所有人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比起太子他从来都更属意应王。
想想到时候朝廷必然会有一番动荡，墨非就叹了口气。
“好了爹，你先去歇着吧，至于这些烦心事就交给女儿吧。”
墨非欣慰的看了墨蓝一眼，道着，“爹只是心疼你太辛苦。”
墨蓝摇头，“我不辛苦，再说了我其实也就是个闲人，这些事都交给齐轩，让他去愁就好。”
墨非笑了笑，“应王对你倒真的是一片真心，以后有他照顾你，爹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