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消失(1/1)

谢桐看到他的脸色不屑道:“怎么?说重你了?你现在已经亏他很多次了,应该无所谓啊,怎么还能觉得内疚不成?”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行了,别只是可是了,我这次来不是表扬你,是让你把白头仔的货退了,我借了贺老四的路子,以后你的货我包了!”

“啊?这。。。。”

“怎么?有问题?你搞不定白头仔?”

“不不不,行,那以后我就跟着谢哥混口饭吃。”

“哎,这个态度就对了!行了,以后我让大伟单独和你联系。走了!”

“哎,我送您,谢哥慢走。”

刘从杰一直送到楼梯口,看着二人彻底离去才又回到办公室。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打给姐姐刘从安。

“怎么了?”刘从安声音有些沙哑。

刘从杰敏锐的感觉到了,“姐,你哭了?为啥啊?他欺负你了?”

“没有,别瞎猜,又出什么事了?”

“我,之前在白头仔那进了货,被谢桐知道了,他刚才来说让我从他那走货。”

瞬间电话那边传来咆哮声:“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明明知道你姐夫最讨厌这些东西,居然还敢卖?!你要是活腻了就去跳楼!跳河!找辆车撞死自己!别连累我!”

“嘀嘀。。。。”电话挂断。

刘从杰无奈的看着手机屏幕,十秒钟之后电话又打过来。

“姐,我。。。”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你也是被逼无奈,谁让咱们有把柄落在谢桐手里呢,哎。。。。”

“姐,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当初咱们还不是看中江乔熙有钱有势才极力讨好他那神经病的妈,没想到最后阴差阳错的就闯下大祸,还偏偏被谢桐看到,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闭嘴!别在电话里说这些!这个事我知道了,你只能先把谢桐稳住免得他胡言乱语,给我点时间,我想想办法。”

“姐,还有件事,这里的马红知道我卖粉的事,她可是江乔熙的人,我怕她。。。”

“你真是个蠢材!这点事也能被她发现,你天天在酒吧里混也挡不住她的眼睛吗?!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嘀嘀。。。。”电话再次被挂断。

“我。。。。”刘从杰差点飙出脏话,最后恨恨的摁了红点,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骂她妈不就是在骂自己的妈。

刘从杰坐了半晌,下楼来到一楼大厅,震耳欲聋的DJ神曲放的正欢,人们一个个扭动着身体,摇着头,仿佛在释放洪荒之力。

他看了看角落里坐着的马红,她静静的抽着烟,看着舞池里疯狂的人们,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异常寂寞,她这样一个孤独的人,如果悄无声息的没了,应该没人知道吧。

刘从杰眯着眼看了看她,心里打定了主意。

忙乱的工作日总是令人感觉很疲惫,尤其还是在开完一个冗长的会议之后。

随着李文林“行,那就散会”的话一说出口,黎贝贝第一个站起来抓起挂在椅背上的大衣就匆匆离去。

这一幕看得李文林很不爽,他不由得揶揄道:“这么着急,去找男人啊?”

黎欢欢瞪了他一眼,碍于还有同事们在场,没有当场发作,当然其他人也假装听不见,只有做会议记录的郑云霞迅速瞥了一眼他二人,心里默默的盘算着。

黎贝贝着急忙慌的来到烟色酒吧,她定定心神,缓步来到昨晚的卡座前,奇怪,怎么不见红姐。

她扭头拉住一个酒吧侍者问道:“不好意思,我问一下红姐怎么不在?”

“啊?她今天没来。”侍者随意的说完就走开了。

“没来?这不对啊。记得刘姐说过,这里是她的根据地,吃住都在酒吧里,怎么会有没来这一说道呢?”

黎贝贝带着怀疑坐在那里,看着桌面上放的一盒烟,她随手拿过来把玩着,她没有烟瘾,只有在极度烦闷的时候才会点上一支,就像现在这样。

刚点上烟,随意的吐了一口烟圈,就听到身后传来“啊!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已经。。。。。”

黎贝贝立即转过身看去,只见昨晚见过的那个小伙子不停的眯着眼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指指着自己,脸上的神色惊恐极了,就像见到鬼一样。

黎贝贝顿时心里凉了半截,她站起来说:“红姐呢?死了?”

小伙子听到声音这才缓过来,他几步走到跟前说:“你胡说什么?什么死了?谁死了?你到底是谁?来干什么?”

黎贝贝认真的看着他的脸说:“我是红姐的朋友,我们约好今天在这里见面,她人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还能时时刻刻知道她在干什么?!”

“你吼什么?她不在了你心虚什么?”

刘从杰的心从刚才的惊吓中就没缓过来,现在又被黎贝贝逼问,显得更加慌张。

“我哪里心虚了!你别给我胡说八道!你到底是谁?说不上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气势汹汹的男人,黎贝贝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说过是红姐的朋友,既然她不在,我先走了。”

拿大衣的时候,黎贝贝顺手把那盒烟装进了包里。

“麻烦请让一下。”

男人错过身,看着黎贝贝离去的背影,心里想道:朋友?她居然真有朋友?不行!我得问清楚了!

“喂站住!”

黎贝贝停下脚步转过去看着他。

“你叫什么?怎么认识红姐的?”

“我叫黎贝贝,你叫什么?”

“我叫刘从杰。你怎么认识红姐的?”

“别人介绍的,你呢?”

“我们一起看这个场子。”

“哎?不对啊?”刘从杰这才反应过来,“你他妈的居然在套我的话!说!你到底是谁?是不是警察?”

“你怕警察吗?”

“我,我。。。”

“从杰!”刘从杰一回头,身后是姐姐刘从安和一身黑色西装的江乔熙。

“姐,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刘从安没理他,走过来看着黎贝贝笑道:“真是巧啊,能在这里遇到你,看不出来你也挺爱玩儿的嘛,怎么样,有没有看上谁要个联系方式啊?”

“多谢你提醒,有看上眼的男人我肯定会主动的。现在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再见!”

黎贝贝说完,抬腿就走,和江乔熙擦肩而过的瞬间,被他一把拉住胳膊。

“干什么?放开我?”

江乔熙低头看向她的伤口,好像愈合了不少。

“提醒你别算错了日子,你的数学一向不好!”

黎贝贝抬头瞪着他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按时给钱!”

江乔熙看着她不服输的眼神,心里很受用,真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点儿没变!

“可以放开我了吗?”

江乔熙不经意的使劲儿捏了捏她的胳膊,这才缓缓放开她。

黎贝贝忍着疼沉默离去。

刘从安看着他两人的互动,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她急忙转头扫视全场,在看到角落里的卡座时,眼神多停留了几秒钟。

“你在看什么?”头上上传来江乔熙的问话。

刘从安一瞬间整理好心思抬头笑着说:“我记得红姐喜欢坐在那里,怎么不见她人呢?”

刘从杰听到她的话,心立即提到嗓子眼里,暗道:疯了吧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乔熙看了一眼随口问刘从杰:“她人呢?”

刘从杰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的摇摇头。

“打电话给她,让她赶紧回来。”

“是!”

刘从杰赶忙掏出手机,装模作样的打起了电话。

江乔熙低头对刘从安说:“咱们过去和黄老板打个招呼。”

“啊,我先去个洗手间,一会儿过去。”

“嗯。”

江乔熙走开,刘从杰忙拉着姐姐的胳膊走到没人的角落。

“你疯了吧?干嘛提她?”

“我不提她,乔熙就会跟在那个女人屁股后面跑了。”

刘从杰一愣说:“什么意思?他认识那个女人?那麻烦了,那个女人说是马红的朋友,你说她不会在江乔熙面前说什么吧?”

“什么?她还认识马红?”

“是,她连着来了两天就说是马红的朋友,真是奇怪了。以前没有人找,这出事了,天天有人找!”

看着恨恨的弟弟,刘从安只能拼命压抑内心的烦躁,尽量心平气和的说:“她就是我说过的,你姐夫的那个竹马!”

“什么?那个杀人犯?”

“嘘,小点声,是她,自从她出来以后,我发现你姐夫对她就不同寻常,表面上看着像恨她,可是每一次的相处,都看着那么暧昧,更别说。。。。”

“啥?咋了?你接着说啊!”

“算了不说了!她要是认识马红,你就得小心些,你姐夫那边我会周旋,这边你要时刻盯紧。”

“我知道,你放心!”

刘从安看着高大却弯着腰听自己说话的弟弟,心里一软,拍拍他的肩膀说:“这是哪儿蹭的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

刘从杰忙侧头看去说:“哪里有白?我怎么看不到?”

“哎,你眼神不好就去配个眼镜,这一天天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不去!打架多不方便!”

“哎,随便你,我先过去了。”

“嗯。”

刘从安走了几步,回头看着弟弟不停的拍着肩膀上的白灰,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姐弟俩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父亲酗酒母亲软弱,每次看到酒醉的父亲不要命的打母亲,姐弟俩就吓得抱在一起痛哭,最后母亲被打的受不了,从悬崖上跳了下去。父亲也在不久后的冬天醉倒在雪地里,被人发现的时候人都硬了。所有亲戚看到他们俩,视若洪水猛兽,皆对他们不闻不问。

她那个时候刚七岁,弟弟四岁,没人管,只好带着上学,哭了就出来哄一哄,绝大部分的时间弟弟都是蜷缩在窗户根儿底下坐着,冬天就进到教室,在后面的柴火堆里睡觉。

姐弟俩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艰难生存着。幸亏遇到了一个好人,就是学校的老校长,一辈子无儿无女,看着他们可怜,就时不常的接济他们,给他们黑暗的生活带来一丝微弱的曙光。可惜,老校长身体不好,没几年就因为胃癌撒手人寰,临走之前,把一生的积蓄都留给了他们俩,还叮嘱他们要好好学习。

看着善良却短命的老校长去世,刘从安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这样自己爱的人就不会因为没钱治病而去世。

这样的童年经历造就了姐弟俩相同的性格,爱财如命,不择手段,尤其对于那种阻挡自己道路的人会毫不留情,血腥暴力解决。

比如贺老四,马红,还有,黎贝贝。

想到这里,刘从安的眼神从悲悯变成狠厉,她知道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对决,毫无退路可言!

回到家的黎贝贝并不清楚自己处于危险境地,她在犹豫要不要去报警。

可是一无证据,二无证人,她怎么说?以什么身份去说?仅仅是怀疑可不能作为证据去抓人。

可是明明说好了今晚拿剩下的钱,人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再加上刘从杰诡异的反应,这里面一定有事。

黎贝贝默默的坐在那里想着事,不妨突然有人开门进来,摁亮门厅的灯,看到她坐在那里,吓了一大跳。

“哎呀呀,你干嘛不开灯坐在那里?吓死我了!”是姐姐黎欢欢。

“在想事情,你怎么来了?”

“看你急匆匆的走了,又不接电话,我担心你出什么事了。”

黎贝贝拿出手机,果然有三个未接电话。

“没听到电话,我没事。”

“吃饭没?要不我们出去吃?”

“算了,我这里还有一点剩饭,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做个蛋炒饭如何?”

“好啊!好久没吃过你的拿手菜--蛋炒饭了!”

“好久没做了,如果糊了你可别怨我啊!”

“哈哈,怎么会,就是真糊了我也会一粒米不浪费的吃进肚里。”

“一言既出啊。”

“绝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