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长的又帅,作诗又快(1/1)

南灵伯府,后院马棚。

天空阴沉的似乎能拧出水,张玉郎略显狼狈的从二楼下来,正巧聂古儿风押解着司徒钧从外归来,众人旋即移步后院马棚。

司徒钧是上差途中被绑来的,身上还穿着官服,带着官帽,英俊的脸庞上儒雅满格,气质出尘,整个人显得彬彬有礼。

此次回到长安府后,张玉郎还不曾与吕当舞见面协商退婚之事。根据她之前的态度,婚约她是悔定了。

墙角被撬,张玉郎内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少愤怒,反而是淡然中带着一丝丝庆幸。对于吕当舞,他并没有多少感情,有的只是占有欲,就像小孩子看到玩具,只想据为己有。

但溫稚魂魄至今不散,皆因司徒钧。张玉郎当初曾答应溫稚为她报仇,如今司徒钧已被抓来,如何处置,溫稚的意见显得至关重要。

若是按照张玉郎的想法,暴揍一顿差不多就已经解了气。

司徒钧毕竟是朝廷命官,官场上自有官场的规矩,私自绑架司徒钧,已是触犯大夏律法,说不定此刻,禁军已经在往南灵伯府赶来。

一救司徒钧,二抓张玉郎,以正律法纲常。

即使后果如此严峻,张玉郎仍命令聂古儿风将司徒钧给绑架了,这其中有被撤职后的破罐子破摔,也有闹出点动静给大成皇帝瞧一瞧的意思。

皇帝不让他掌权带兵,上阵杀敌,他就为祸长安,没事找事。

有免死金牌在手,作妖空间巨大。

张玉郎迈着略显嚣张的步伐,晃到司徒钧面前,歪头盯着他,道:“听说你不但作诗快,泡妞更快?”

司徒钧受宠若惊般回道:“伯爷,此乃传言,传言有误,有误,当不得真。”

张玉郎咧开嘴,嗤笑道:“吕当舞之事也是传言?”

“这……”司徒钧顿时语塞。

“别扯那没有用的,今天你想活还是想死?”张玉郎大手一挥,直入主题。

司徒钧被他气势所夺,只得唯唯诺诺回道:“自是想活。”

古有曹植七步成诗,今日便考一考司徒钧十步成章......张玉郎暗暗琢磨着,说道:

“那好,既然你做诗快,就限你十步之内作诗一首,若做不出,项上人头落地!”

司徒钧一愣,复又拱手道:“若下官做出诗,又当如何?”

“吕当舞之事便一笔勾销!”

“烦请伯爷出题。”

张玉郎略做沉吟:“此诗须有‘高低,新旧,大小,多少’等四样,否则的话,老聂!”

“啊,我在,”

聂古儿风愣了一下,意识到老聂是在叫自己,连忙应声而出。

“你在一旁监督,他若做不出,或者超过十步,你就直接砍了他!”

“得令!”

聂古儿风大吼一声,手握刀柄,缓缓拔出一半,冷笑着做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目光紧紧盯着司徒钧。

天上云密布,地上人凶煞,恐怖氛围被拔高到一个常人难以承受的等级。

看情形,一旦司徒钧作不出诗,或是超过十步,聂古儿风就要辣手摧花了。

虽说此花非女,而是一名帅气男子,但他一样不会怜惜!

司徒钧甩了甩长袖,绕着马棚踱步而行,先抬头望了望阴云密布的天空,又四下环顾一圈,开口道:

“暮云低垂遮高城,新苔生绿覆旧庭。”

聂古儿风连忙吼道:“一二三四五!五步!”

司徒钧又走了一步,神色纠结,似乎卡文了。

“六步!”聂古儿风再吼。

司徒钧额头上隐隐见汗,眉头紧锁,又走了一步。

“七~步!”

聂古儿风刻意将声音拉长,压力随之而增,全部压向司徒钧。

吧嗒,一滴滴汗水自司徒钧额头滴下,砸在石板地上。

他再走一步,仍是一无所获,高低新旧已经说了,大小看来仍无眉目。

“八~步!”聂古儿风抽出长刀,虎视眈眈。

司徒钧又走一步。

“九~步!”聂古儿风将长刀扬起,作势欲劈。

恰在此时,一名壮硕的妇人抱着一个啼哭幼儿从后院那头的凉亭走过来,正待从马棚经过,见众人目光齐齐盯着她,顿时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忙从原路返回。

司徒钧眼神一亮,走出最后一步,抢在聂古儿风长刀砍下来之前,急急说道:

“怀中小儿啼不止,鳞次亭中踽踽行。”

话音刚落,长刀已至头顶,司徒钧的官帽一分为二,头发被斩断一缕,徐徐飘下。

“娘也!”司徒钧惊呼一声,一屁股跌坐地上,面无血色,吓尿了。

聂古儿风哈哈大笑,收了刀,鄙夷的看着他,斥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俺可是刀法通神,不动是松,动若疾风,说砍就砍,说停就停!”

言语间,竟是嘲笑其不相信他的刀法。

张玉郎忍俊不禁,正摇头失笑,忽听衣衫破空声在耳畔响起,侧头一看,天心婆婆不知从那儿飞了过来,立在他身侧,好奇的望着场中。

看样子是来吃瓜凑热闹的。

张玉郎顺着她目光望去,与站在二楼窗口的的云飞烟对上视线。

也是一个凑热闹的。

聂古儿风一脸不甘心道:“头儿,失策啊,不应该考他作诗,应该考他泡妞,他十步之内绝不可能泡到妞!”

闻言,张玉郎神色变了,两眼瞪大,直勾勾看着他。

聂古儿风顿时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挠了挠头,讷讷道:“头儿,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张玉郎没好气道:“他以前的外号是长安府第一美男子,你不会不知道吧,哦,你是外地人,那没事了。”

聂古儿风恍然道:“俺知道,掷果盈车的事就是他干的。”

“那你说说,考验他泡妞能不能难住他?”

“头儿,我鲁莽了。”聂古儿风知错就改。

“嗯,下不为例。”张玉郎摆手,示意他退到一旁。

司徒钧狼狈的爬起来,拱手道:“伯爷,在下已经作出诗,可以走了吗?”

“不忙,不忙,能不能走还要再问过一人。”

张玉郎转身走进马棚,来到四不像跟前,撸了撸它的柔顺的鬓毛,问道:“杀还是放,你说个话吧。若杀,你就打个响鼻,若放,你就刨两下地。”

司徒钧瞪大眼睛,望着张玉郎奇怪的动作,整个人都傻了。

他没想到,自己的生死全系于一匹马身上。

四不像打了个响鼻,又拿蹄子刨了刨地。

啊...这,是杀还是放?张玉郎也蒙圈了。

四不像伸出一只蹄子,在马棚地上写起了字。

张玉郎连忙定睛望去,只见地上写着:

“恨其谋我财,怨其负我心,万死不足惜,却恐累恩人,怨,难,恨!”

“......”

张玉郎与天心婆婆对望一眼,尽皆默然无语,后者暗暗寻思:溫稚真是个善良的姑娘,这么好的姑娘,居然在司徒钧手里落下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这个人渣简直罪该万死!

就在天心婆婆压抑不住想动手除害的时候,司徒钧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问道:

“伯爷,下官能否与此马独处片刻?”

张玉郎本想拒绝,却见四不像马眼中泪光盈盈,顿时有些于心不忍,摇手道:“给你一柱香时间。”

而后率众退到一旁,远远监视着司徒钧。

只见司徒钧进了马棚,噗通一声跪地,未说话,先嚎嚎大哭起来。

天心婆婆竖着耳朵,运功在身,正打算窥听司徒钧说些什么,忽然神色一变,讶道:

“有大队人马进了府,正往后院赶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高声喊道:

“刀下留人!”

少顷,数拨服饰不同的人依次赶到,挤满了后院。

定睛望去,来者有长安府衙差,军中兵士,朝廷禁军。

萧展、吕当舞、禁军统领三人当先而立,神色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