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返程(1/1)

张玉郎很想知道丑女与姬玄逗留此地的目的,最终还是压下心中好奇,遂命人放两人离去。

他猜测,两人此行应该不是来破坏朝廷选后之事,

放了两人,又有了新的问题,这么多江湖人士齐聚蜀郡,肯定不全是搞破坏的,其中必有被冤枉而下狱的。

算了,还是留给闫道全头疼吧。

之后几天,江湖人士抓的抓,跑的跑,蜀郡城中几乎看不到持剑行走之人。

大成二年六月初一,张玉郎率领着闫道全拨来的一万兵马,浩浩荡荡,护送闫家三位小姐入京。

来时平平淡淡,回程肩扛千斤重担,闫家三位小姐加起来就是三千斤了.........张玉郎骑着四不像,行走狭窄险峻的剑阁金牛道上,望着头顶遮天蔽日的山峰怪石,前后蜿蜒如龙的队伍,心下忐忑,此归长安千里遥,前途未卜,吉凶难料。

...........

大青山,天师观。

一位身穿月白色道袍的中年道士,独自立在山巅,遥望着山下扎营的送亲部队。

夏夜明月未升,暮色如墨,借着山下传来的火光,依稀可见军阵排列有序,颇得行军扎营精髓。

由此可见,统领这支军队之人绝非庸才。

看了一会,白衣道士沿着山间小路,直奔山下,行走间,道袍轻拂路边杂草,脚步似缓却快,如鬼魅般消失在曲折山道间。

......

“慢着,我还有个车!”

营帐中,与闫小五下棋的张玉郎刚作了个弊,将自己阵亡的两个车,悄悄摆了一个在棋盘上,正要上演绝地翻盘,大杀特杀。忽见兵士掀帘而入,禀报道:

“大人,天师道人营外求见。”

张玉郎一手拿着车,气势汹汹,另一只手摆了摆道:“什么天师道人?不见,不见!没看到本统领正忙着呢。”

闫小五一脸懵懂,望着张玉郎手中突然多出的车,两条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似在思索不合理的地方。

兵士继续说道:“大人,他说他是真言道人的师兄,有关于大人性命攸关的事情要说。”

张玉郎“啪”的一声将车摆在棋盘正中,说了一句“将军”,而后转过头,问:“他多大年纪?长相如何?”

这人真是的,深夜来访,惹人厌烦。

“回大人,他年愈四十,五官精瘦,眸光锐利,像个有道行的人。”

这时,闫小五目光从棋盘上挪开,望了一眼张玉郎,轻声说道:“这位天师道人在蜀中名气很大,我父亲还请他去蜀郡做过客,蜀中有传言,天师道人精通面相,所断无有不准。”

“哦,那就要见一见了,快请。”

闻言,张玉郎大喜过望,吩咐兵士去请人。

不多时,天师道人进来宽阔的帅帐,三人见过礼,分主次坐下。

天师道人也不认生,刚一坐下,便直言道:“大人面相不凡,是难得一见的主宰天下命运之相,只不过...”

来了来了,接下来只有破费钱财才能逢凶化吉了吧...张玉郎高深莫测一笑,没有接话。

好家伙,大半夜上来就是一顿忽悠,图的是啥,大家心里都有数,这套路后世都玩烂了呀,我一个受过十六年付费教育的高材生,还能让你给忽悠了?

见他神色怪异,天师道人问:“莫非大人不信?”

“......”张玉郎笑而不语,心说,虽然你名气大,又是真言大师的师兄,但前面这一段说的太飘忽,本官不信。

天师道人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龟壳,眼神炯炯盯着张玉郎,掐指头晃脑袋,卜算了一阵,开口道:“大人身上阴气过重,又命犯九煞,大祸临头而不自知,危矣,险矣!”

说罢,他摇摇头,收了龟壳,起身告辞。?看上去,他并不想与不相信他的人多说。

“且慢!”张玉郎喊住他,起身拱手道:“道长,这里是军营,话说一半,岂是为客之道,何不说完再走。信与不信在我,说与不说在道长,你说对吗?”

言下之意,这里是军营,不把话说明白了,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地方。

天师道人折返身坐回凳子上,声音透着无奈道:“大人,最近可曾日日做梦?时常心悸恍惚。”

对啊...张玉郎神色凝重起来,虽没有回应,但脸上表情说明了一切。

天师道人继续道:“自百年前九胡乱长安后,大夏国力日衰,朝廷掌控力下降,遂设立二十五路守节,百年来,各地守节尾大不掉,名臣实王,眼看国运三百的大限将至,天下乱战将启...”

张玉郎摆手打断他的话,疑惑道:“道长,这与我阴气过重有什么关系?”

天师道人高深莫测说道:“每逢乱世之际,便是魑魅魍魉横行之时,大人近日是否与阴物接触过?”

“是的。”张玉郎颌首,溫稚的魂魄如今正附身在四不像身上。

“那就没错了,”天师道人点点头:“贫道夜立山巅,眺望大人营帐,隐隐看到阴气弥漫,其中蕴含冲天血光,此兆大凶,大人不可不防。”

闻言,闫小五花容失色,连忙挪了两步,离张玉郎远了一些。

这时,营帐外忽然传来一声冷哼:“妖道,休要危言耸听!”

随着冷哼,云飞烟冷着脸从外面走进来,目光不善盯着天师道人。

两人目光对上,天师道人当即觉得灵台轰的一声炸开,而后恍然迷瞪了好一会,方才警醒。

他连忙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水,神色惶恐拱手道:“阁下好手段,贫道服了。”

转过头又对张玉郎施礼道:“大人手下有此奇人,那没事了,贫道之前还在纳闷,按照阴气与血光的浓郁程度,大人早该丧命才对,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贫道告退...贫道献丑...贫道惭愧...”

天师道人语无伦次说着,退出营帐,仓皇而去。

一副装逼踢到铁板上的狼狈模样。

张玉郎登时忍俊不禁,笑道:“他莫名其妙。”

而后,把天师道人之前的话,简单的对云飞烟重复了一遍。

“......”云飞烟摇摇头,嘴角微微上扬,望着眼闫小五,道:“这位就是闫家五小姐么。”

闫小五连忙屈身行了个淑女礼仪,乖巧可人说道:“姐姐在上,妹妹有礼了。”

云飞烟又盯着她毫无瑕疵的白嫩俏脸看了一会,摆手道:“嗯,我累了,你们继续。”

声音落下,人也随即大大方方上了营帐中的木床,和衣闭眼而眠。

逐客的意思表露的异常明显。

你怎么睡上了,这是我的营帐呀...闫小五一脸懵懂,手足无措望向张玉郎。

她就是这样子强硬,我也没办法...张玉郎两手一摊,将闫小五送到隔壁营帐安歇。

返回营帐,云飞烟盘膝坐在榻上,冷冷的注视过来,漆黑的眼珠反射出烛火光,直指心魄。

“飞烟,累不累,此行唐门可曾见到故人........”张玉郎连忙上前,没话找话。

云飞烟轻哼一声,没有搭话,不过眼皮倒是合上了。不再瞪他。

张玉郎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的轻松神色,坐到她身侧,接着说道:?“天不早了,睡吧?”

床上许久没有回音,静默了好一会,云飞烟嗯了一声,翻身躺下。

张玉郎连忙吹熄烛火,贴了过去。

“啊?轻点,讨厌!”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声压低的惊呼,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吃惊,还有舒畅。

......

清晨,红日散发着热浪,照射在山间,林中。空气中飘荡着阵阵草木馨香,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张玉郎迷迷瞪瞪醒来,感觉身体有些疲累,伸了伸臂膀,一边揉着酸麻的腰间盘,一边嘀咕道:“色是刮骨钢刀,古人诚不欺我。”

起身穿戴齐整,摇醒还在熟睡的云飞烟,唤来早食,一起用餐。

两人围着木桌,相对而坐,吃的津津有味。

“她可以当你夫人,但我要是大的。”

正吃着,云飞烟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而后停下碗筷,默默看着他。

张玉郎连忙点头:“行,都听你的。”

“不能再有别人了...”

张玉郎继续点头。

云飞烟这才满意,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忽然想起什么,含糊不清的说道:“如若再有,见一个杀一个。”

张玉郎心里一惊,连忙道:“那我可不可以再加一个?”

云飞烟停下筷子,望过来。

“最后一个。”张玉郎硬着头皮说。

云飞烟仍旧望着他,没有说话,默默施加着压力。

张玉郎顿时头皮发麻,心下有些没底,默默估算了一下,若是说出长平公主,云飞烟应该不会揍他,最多不过是冷战几天。

虽然云飞烟从未打过他,但她有着碾压他的武力值,不由他不多想。

“加上长平。”张玉郎说道:“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她不是我亲妹妹。”

“可以,但要立个字据,或发誓,”

云飞烟很干脆的答应了,从袖口摸出一张白娟,放在桌子上:“写字据或发誓,你选。”

怎么感觉被套路了......张玉郎接过白娟,沉声道:“我选发誓。”

“???”

云飞烟一脸懵懵的看着他,那你接白娟做甚?

张玉郎用白娟擦了擦嘴角的饭渍,将白娟折叠了一下,又帮她擦了擦红艳艳的唇瓣,笑嘻嘻道:“回去再发,成么。”

云飞烟无奈看他一眼,轻轻点头。

哈哈,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