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你不行,你还小(1/1)

张玉郎心下一动,好奇道:“长平,你都看到了什么?”

小丫头俏生生看了眼背过身去的燕无双,极力组织着言语描述道:“又白又光。”

小丫头可真敢说,眼神这么好,看的这么清楚?连我都是最近才知道无双的底细...张玉郎讶然,摇头失笑。

同为女子,燕无双还不知长平的深浅,长平却已知晓她的皮脸....

当场社死,燕无双再听不下去,羞涩不堪掩面跑开。

张玉郎正了正神色:“妹妹,你还看到什么?”

“没了。”

南灵伯府,厨屋。

几位厨娘丫鬟正忙碌的操持着灶台,生火熬汤,洗切蒸煮,边做事边窃窃私语。掌灶的厨娘对切菜的丫鬟笑道:

“咱们伯爷好年轻呀。”

“伯爷不止年轻,还很健壮呢。那宽肩,那细腰,一看就知道腰腹力量很足,是个能干的人儿。”

“哎,伯爷还不曾娶亲呢。”

“那你可要把握机会。”

“去你的...”

女人聊天时话题离不开男人,正如男人们聊天时核心必是女人一样。虽然聊的内容不一定都是限制级,但绝对清白不到哪里去。

厨娘继续说道:“主家真是人中龙凤,二十岁就当上南灵伯,我听人说,伯爷还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前途远大,早晚会当上侯爷,王爷。”

切菜的丫鬟接过话头:“那可不,你们没见下午抬进府那些箱子嘛,听说都是皇帝赏赐的,里面若都是银子,恐怕得有一万两。”

“一万两?我看最少有五万两!”烧火丫鬟提出不同看法。

“哪有那么多银子?”厨娘摇摇头,分析道:“朝廷也不富裕,箱子里定然不全是银子。”

众丫鬟沉默不语,各自想着,下午抬进府的有二三十个箱子呢。如果里面不是钱,那会是什么?

她们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百姓家的子女,几乎没有机会见识皇帝赏赐,只能凭空想象了。

丫鬟们对于主家仍未娶亲这一点非常有想法,这几日,做事都格外细致卖力起来。众女来历清白,入府时都签了卖身契――可自赎的活契,并非那种一辈子不得自由的死契。

死期与活期的区别在于,活期卖身的丫鬟每月是有工钱的,死期的没有。

主家若是看上她们了,当个小妾或偏房还是够资格的。

这个世道,男人都是先娶妾,再娶妻,先从妾身上实习一段时间,再与妻子交流经验。

身家富贵的男子可以无妻,却不能无妾,因为有些东西需要实践,有些脏活累活总得有贴身之人来干。

“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厨娘忽然说了一句,等厨屋里所有丫鬟都看过来,这才低声道:“伯爷似乎有两位主母。云姑娘和燕姑娘,若是加上今天来的长平公主,那就是三位了。也不知道谁是大的,谁是小的。”

“那肯定是云姑娘大,看身材就知道,云姑娘优势很明显。”

“咳咳...”

言语间,门外忽然响起咳嗽声,打断了厨娘丫鬟们的议论。小含姑娘扳着脸,从外面走进来,训道:“专心做事,莫要嚼舌根。”

她年纪虽小,口气却很老练。

“小含姑娘,来催菜的么?”与其相熟的烧火丫鬟壮着胆子问。

小含姑娘平时可不喜欢来厨屋这种又脏有油腻的地方。若来此,则必有事。

你们几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伯爷除非瞎了,否则怎么也不可能看上你们....小含冷着脸点了点头,道:

“快点上菜,公主和主公都饿了。”

说着,小含以找茬的目光扫了一圈厨房,发现里面崭新如昨,顿时有些失望。

她刚被张玉郎封为内务总管。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她打算从厨房开始烧,在丫鬟们中树立威严。

忽然,她眼前一亮,指着角落里一团黑乎乎油渍,神色严厉问道:?“这是什么?”

负责今日清扫的丫鬟顿时有些紧张,结结巴巴道:“是....是...污渍。”

小含顿时拉下脸,正要发飙,却听张玉郎的声音突兀在她身后响起:“厨房怎能没有污渍...污渍,永远滴神。”

回过身,正对上张玉郎炯炯有神的明眸,小含连忙屈身行礼:“伯爷。”

“不必多礼。”张玉郎伸手扶住她小腰,将轻飘飘毫无重量的她给拽起来,目光温和说道:“不要那么严厉,咱们南灵伯府不兴虐待下人那一套。”

伯爷可真是个好人...包括清扫的丫鬟在内,众丫鬟纷纷松一口气。

却听张玉郎又道:“这次就算了,以后但凡有这样的事,扣掉整个月工钱就行了,”

伯爷真是个扒皮的主家,良心大大地坏了...众丫鬟纷纷推翻之前的看法。

张玉郎摆了摆手,让她们继续忙活,牵着小含来到厨房隔壁的屋子,盯着她,和蔼问道:“小含,你父亲可有功名在身?”

“还没有,现只是户部佐笔吏,”人前威仪十足的小含,这会却羞涩的低着头。小声回着。

张玉郎淡淡问道:“她们都议论些什么?”

“说您肩宽背厚腰身细,孔武有力。”

“不,我只是看着壮实,其实是虚壮,不耐糙的。这会还虚的不行。”

“不耐糙?”小含一脸茫然,她没听懂这新奇的词汇所表达的意思。

“你是大成皇帝派来的卧底吧?”冷不丁的,张玉郎忽然冒出这句话。

你怎么知道...小含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瞬间睁圆,小口微张,忘记了回答。

不过这副模样也已经不需回答,坐实了卧底身份。

张玉郎看了一眼她的樱桃小口,心下微微一动,神色不变说道:“今晚...明晚吧,来我房间,我与你好好谈谈。”

本来想今晚的,但长平公主来了,他今晚就没了空。

“谈..谈什么?”小含怯怯的看着他,心一点点往下沉。

她知道,自古以来,卧底的下场都很凄惨,即使她是皇上的卧底,但皇上绝不会保护她。即使她前脚给了皇上一个有价值的情报,后脚暴露了身份,皇上一定会否认她的身份。任由张玉郎处置。

“谈一谈把你卖到青楼勾栏的事!”张玉郎拉着脸色,撂下话转身离开。丝毫不担心她逃跑或是反抗。

小含来历清楚,又不会武功,眼下,她没有任何改变命运的办法。

.....

前厅,应邀前来造访的张玉颜重重拍了张玉郎一巴掌,娇声问:“说说,哪个是弟弟的大相好?”

她指的是燕无双,长平公主,云飞烟三人中,哪一位是大房夫人。

都是弟弟的相好...张玉郎灼灼望了她一眼,一脸无奈神色:“唉,怪只怪弟弟太优秀,惹得这么多出色的姑娘钟意,一时间我也难以决断。”

“你优秀?哪儿优秀?我怎不知?”姐姐眉头一皱,上下仔细打量了弟弟一番。愣是没发现他哪儿优秀。

肤色不白,长相只能算是耐看,勉强称得上周正俊朗,距离那种迷死人的帅气,差得很远。

武功稀松,之前连她都打不过,官位嘛,现在还是个小衙差,爵位虽是伯爷,但却是个小小的南灵伯。

王侯伯子男,五等爵位里另有等级。比如说这伯爷,其中就又分为五等。以村子亭子命名的,是最低等的伯爷,以河流山川命名的,是倒数第二等的伯爷,之上是乡伯,县伯,府伯。

亭山乡县府,弟弟只是个倒数第二的伯爷,也不知道他的优越感从哪来的?

张玉郎微微一笑,望了一眼羞答答走过来的长平公主,大有深意道:“我说的是弟弟优秀,不是我。”

“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张玉颜皱了皱眉头,一脸不悦嗔了他一眼。

“...不是吧,这也能听懂?我的姐,弟弟给您Orz了啊。”

“Orz?什么意思?”

“给你跪了的意思。”

忽然感觉侧方突然涌出一股杀气,张玉郎连忙绷紧身体,摆出防御架势。

这是在姐姐年复一年的无情打击下形成老条件反射。

“啪”的一声,肩膀先是挨了姐姐重重一击,紧接着又挨了一句骂:“臭小子,长能耐了,回头再收拾你!”

而后,张玉颜便红着脸落荒而逃。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饭都没顾上吃。

望着姐姐远去的背影,张玉郎心里感慨...我以前一直认为姐姐是清纯的....无瑕的...看来是我错了,女孩子果然不会一直清纯下去,到了年龄,就开始琢磨知根知底的玄机,先从思想上开始有了念头,而后是身体。

转念一想,姐姐毕竟二十一岁了,也到了绽放的时候...不过我为何这般失落呢?

唉,定是该死的原主恋姐情结在作祟。我绝没有对姐姐动过一分心思。

虽然严格来说,我俩其实也没有血缘关系,但鱼塘里已经有了许多白花花的美鱼。算了,还不是不挑战自己道德底线了。

倘若原主能把握住每个月仅有的一两天时间,抱得美人归,那我也愿意乐享其成。

思索间,张玉郎相信了自己的话,想着春兰秋菊,各有所的几位红颜知己,觉得自己确实不是那种爱吃窝边草的男人。

而后点点头,安心的坐到桌子旁,望着长平,问道:“你父王过世时,无双出现在王府,这其中不会有什么内情吧?”

“我父王是得了急症,御医说不像是中毒。”长平公主想了想,谨慎说出自己的推测,倒是没往燕无双身上怀疑。

庸医啊...张玉郎暗暗叹口气,如果长平知道燕无双的身份,就不会这么天真的认为她没有嫌疑。

盘点了下,发现身边的女人,除了这个单纯无邪的小丫头,其他人都是危险人物。

云飞烟曾经是个刺客,现在还是,手上不知道宰过多少人,石灵灵,周二夫人,周婉儿,没一个是善茬。

燕无双是燕千叶的女儿,索命门新任门主,天下最大反贼帮会红刀会会长风不归的弟子。这其中任何一个身份,都有足够动机弄死承德王。

一想到云飞烟干掉了燕无双的爹,燕无双很可能与长平的爹突然离世脱不了干系,张玉郎就觉得头疼。

他语重心长说道:“长平,希望你能一直单纯如昨。知道的越多,越不快乐。”

长平公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说话间,饭菜陆续上来。她抽了抽鼻翼,惊叹道:??“好香呀...”

她说着,眼神越过张玉郎肩膀,看向楼梯口。那里,燕无双换了身衣衫,正袅袅婷婷走下来。

没走几步,修命境的燕无双也嗅到浓郁的饭菜香。顿时眼神一亮,惊呼着“好香呀。”疾步过来入座。

丫鬟们依次端着菜进来,随行的还有一脸苦瓜状的小含。

“这菜怎这么香?”燕无双叨了一大筷子木耳炒肉,满口咀嚼着,瞬间睁圆妙目,含糊不清说道。

“因为是炒出来的。”张玉郎不慌不忙将菜盘子摆正摆齐,也夹了一筷子木耳炒肉,一边咀嚼,一边颌首。

就是这个味!

刚来大夏的时候,因为条件不允许,他很是吃了一段时间蒸煮之物,嘴里都淡出个鸟来。

买下大宅院,有了仆从丫鬟后,张玉郎便着手教她们炒菜。

其实教起来很简单,现成的铁锅,铁铲,只需要将她们脑子里固有的思想观念转变一下即可,

往常做饭做菜,非蒸即煮,再好的食材,做出来都是一股子十全大杂烩的样子。远没有炒出来的菜肴美味。

过水不过油的菜,是没有灵魂的。

长平优雅且细嚼慢咽的吃着菜,良好的家教,让她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燕无双则一脸惊奇的看向张玉郎,妙目里闪烁着莫名的亮光:“师兄,这炒出来的菜真好吃,我能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天天吃呀。”

她停下筷子,一脸期待等待着张玉郎回答。

“白吃么?那不行!成本很贵的,一顿饭要费好几斤油呢。”张玉郎摇摇头,见燕无双一脸失望,兀自一笑道:“除非.....”

“除非什么?”燕无双连忙追问。

一屋子丫鬟顿时看向了张玉郎,长平公主也放下筷子,一脸好奇。

张玉郎叨了一嘴菜,边吃边解释道:“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又是条件,又是暧昧不清的态度...?燕无双俏脸一红,似乎想起了前番答应的条件,扭头看了一眼长平公主,啐道:“师兄最讨厌了,总拿这种事来要挟人家。”

“那你答不答应?”

人家上次没答应。你还不是仗着力气大霸王硬上弓...燕无双决定装聋作哑,不回答这个令她难堪的话题。

长平公主一脸懵的看着两个人打哑迷,弱弱的插嘴道:“哥哥,其实我也可以的。”

不,你不行,你还小,你扛不住,张玉郎摇摇头,旋即岔开话题道:

“从前有个富翁...七十多岁了身体仍很硬朗,逢人就吹嘘:他身体多好多棒,还让二十多岁的小妾怀了子嗣。”

“隔壁老宋为人热忱,便给富翁讲了个故事:从前有个优秀的猎手,打猎从未失手过,但有次外出游玩,忽然有只老虎冲了过来,慌乱间,猎手错把雨伞当成了弩枪,举起来一指...老虎应势而倒,一家人顺利度过危机。”

“老富翁插话:这不可能,一定是别人射的弩枪。”

“邻居老宋说道:您说对了!就是别人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