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夜雨下的较量(1/1)

仔细打量了一番,见燕无双面如桃花,明眸中神采未散,云飞烟相信了两人是清白的。

主要是张玉郎腹部有伤,应该也做不了什么激烈的动作。

她微微颌首,很满意这次试探。

若张玉郎真在她眼皮低下见缝插针,她说不得要惩戒一番。

至于如何惩戒,她暂时还没想好。总之不会让他太舒服。

第二日下起了雨,黄昏时众人一路辛苦,堪堪赶回长安府。

刚将婶婶姐姐送到叔叔家。早已等得焦头烂额的张继喜极而泣的迎上来,先紧紧拥住妻子,恨不得将她揉进自个瘦弱的胸膛,而后又来握侄儿的手。嘴里还哽咽着:“大郎,多亏有你,护佑你婶婶毫发无损归来。”

张玉郎拨开叔叔的手,选择和他来了个拥抱,微微感受了下,叔叔胸膛上留有成熟女人的余香,牡丹味的,浓烈而馨香。

香味很赞,他顿时有点羡慕叔叔,目光越过他肩膀,望着云英未开的张玉颜,开口道:“叔叔,我只能保证姐姐是毫发未损,至于婶婶,是不是毫发未损,你得问她自个,毕竟,她们被掳走超过了二十四...呃,十二个时辰,这些时间,其实可以发生很多事的...”

如果按照一次事故10分钟的话,24小时1440分钟,就相当于发生了144次事故。

这已经相当于普通人一年发生事故的总量了。

想到这一茬,张继登时神色大变,眼神带着询问,急忙望向何晴。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何晴当即气得胸脯都大了一圈,似欲裂衣而出,一双桃花眸恨恨盯着张玉郎。

亏她一路上还在反思,自己是不是以前对侄儿太过苛刻了些,将他赶出家门做的不对,以后是不是要改变一下相处方法。

怎么说侄儿也是从小抱着她一对奶瓶长大的,为人婶婶,不能太薄情了。

但是这会,何晴已然将这些想法统统推翻,心里恨恨想着:之前一点都不过份!该!

想归想,恨归恨,解释还是要解释的。何晴眼眶一红,挤出两滴眼泪,楚楚可怜道:“夫君,奴家绝不曾做过出格之事。玉颜一直和我在一块,她可以为我作证!”

也没有一直在一块,到了河西府后,分开过几个时辰...张玉颜轻叹口气,道:“是的叔叔,我一直与婶婶在一起。”

在一起就在一起,你为何叹气...张继心头仍然感觉没底:“那颜儿你为何叹气?”

“累的。”

“哦,吓叔叔一跳。”

张玉郎付了车资,辞别一脸愤恨的婶婶,幸灾乐祸的姐姐,极力挽留吃饭加过夜的叔叔,迈开腿,领着两女往张家老宅去。

倒不是张玉郎不近人情,而是老宅离得近,没必要打扰婶婶...再说她也不欢迎自己。

进了老宅,张玉郎转身从打通了院墙进了隔壁大宅,前番这里已经被他买下,重新装修一番,这次回来正好入住。

老宅只有三间老屋,三人住着太拥挤。他是个有高质量生活追求的男子,个人还是喜欢住得宽松一点,当然,局部地区还是喜欢住拥挤一点。

两女好奇的跟在身后。举目四望,参观着新家。

焕然一新的大宅子里,前厅后院格局大气,花园池塘环境优雅,后院里还有个宽敞的地窖,里面摆着满满当当的美酒。女儿红,竹叶青,三步倒,五步摇,清河大曲,青河蓝色经典,各种口味的酒类应有尽有。

十来个仆人丫鬟候列于两旁,恭敬整齐的叫着:“恭迎老爷夫人们回府!”

一句“夫人们”,令两女一个俏脸带喜,一个俏脸微寒。感受大不相同。

“大难不死,值得庆祝一下,不如我们喝酒吧?”望了一眼心情迥异的两女,张玉郎提议。

酒是色媒人...云飞烟当即神色警惕问:“你想干嘛?”

她与张玉郎已是老夫老妻,张玉郎若有想法,夜里直接和她睡就行了,根本用不着喝酒,再说大难不死,他腹部被插了一刀,伤逝未愈。这就想干坏事,不要命了?

我能干嘛...张玉郎当即神色一正:“飞烟,别多想,这就是一顿庆祝新居和大难不死的素酒,浅尝即止。点到即止,啥也不干。”

云飞烟狐疑的望了一眼他,又望了眼一脸懵懂的燕无双:“真的?”

“真的!”张玉郎拍着胸口保证。连忙吩咐下人去准备。

等饭菜的功夫,三人各领了两个丫鬟,选了并排三间隔开的厢房,沐浴更衣,祛除一路风尘劳顿。

张玉郎居中,云飞烟居左,燕无双居右。

五分钟不到,张玉郎便已三下五除二的洗好了。男人嘛,洗澡就是一个字,快!

他一脸正经的摆手令两个丫鬟下去,而后悄悄摸到右侧,在墙壁上寻找着透光之处,窥私于侧。

选择偷窥师妹而不是云飞烟,并非燕无双身材好,而是云飞烟感知敏锐,偷看定会被察觉。

再说了,男人对未知的事物兴趣更浓厚一些。云飞烟他已尽知,而师妹却是一片神秘未知,等着他去探索。

寻了一会,没发现墙壁上有漏洞。张玉郎摸出紫青刀,轻轻在木板上旋钻了一刀,扣下鸡蛋大一块木块,瞪大眼睛瞧过去。

......

晚餐时,张玉郎仰着头,艰难压下鼻血喷涌的冲动,目光有意无意望向容光焕发的燕无双。

“师妹,来吃个鸡腿补一补。”他夹起一根肥腿递了过去。

燕无双被看的俏脸通红,羞涩接过鸡腿,“谢谢师兄。”

“???”云飞烟有些吃味了。

张玉郎连忙也给她加了个腿,转过头轻笑一声道:“师妹,我们来对对子吧。青龙出海!”

闻言,腾的一下,燕无双的耳根也红了,抬起妙目与张玉郎大有深意的目光对了一记,低下头小声道:“白虎归山?”

“夜郎自大。”

“虚怀若谷?”

“错,紧小慎为!”

“???”完全听不懂,云飞烟停下筷子,一头雾水望着打哑迷的两人。

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白虎好,紧小也不错....确认燕无双已经收到暗示,张玉郎呵呵一笑:“吃饭吃饭。喝酒喝酒,飞烟我敬你一杯。”

“???”

吃过饭,见张玉郎将燕无双安排在一楼西面,一间偏僻角落里的客房,顿时又是一脑袋问号,而她与张玉郎夜里则住在二楼东面的房间。

这也离的太远了吧?还是不对劲。

回了房间,张玉郎解释道:“是这样的,让师妹住远一点,主要是防止夜里有什么动静,会吵到她。”

解释很合理,云飞烟俏脸一热,啐道:“你有伤在身,别胡思乱想,也别乱动,伤口会崩裂的。”

“放心,我不动。”张玉郎话音一转:“那你来动?”

自从与弥临可以自由切换神魂后,他觉得底气格外足。一日不那啥,就感觉如隔三秋,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即使身体有伤,也挡不住一颗骚动的心“砰砰砰”的直跳。

云飞烟嗔了他一眼,无奈点头应下。

若不答应,接下来张玉郎定是死缠烂打,直到她答应为止。既然最终要答应,索性一开始就遂了他心愿。

她是个嫌麻烦的人。

刚一坐到床上,她就吃了一惊。注①。

......

半夜三更,夜雨未停,雨点打在屋檐上,噼里啪啦响着。

张玉郎轻轻唤了两声“飞烟”。见她朦朦胧胧“嗯”了一声,便借口上茅厕,披上衣衫溜了出去。

半梦半醒之间,回味着余韵的云飞烟不做他想,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云飞烟暮然醒来,伸手一捞,身侧无人,顿时惊坐而起,睡意全无。

她披上衣衫,悄悄来到一楼西厢,凝神倾听一会,注②。而后寒着脸回了二楼,靠在床头生闷气,忿忿念道:“要是他现在回来,我就原谅他。”

两个时辰后,张玉郎仍旧没有回来。

云飞烟感觉自己的愤怒有些压抑不住了,恨恨想着:“要是他现在回来,我就三天不和他说话!”

三个时辰后,天色将明,就在云飞烟有了杀人冲动时,张玉郎打着哈欠,脚步虚浮,一脸疲惫回来了。

一进房间倒头就睡,仿佛没看到她冷着脸。

“你去生孩子了?上个茅厕这么久!”她冷冷问道。

初夏时节,房间里倒是没有摆桶,即使是真的去茅房,也用不了三个时辰这么久,更何况她知道内情!

糟糕,这语气不对...张玉郎打了个寒颤,清醒过来,心思急转,组织着言语解释道:“飞烟,如果我说走错了房间,你信么?”

信你才怪!云飞烟气愤质问道:“无双妹妹怎么样?”

若非亲眼所见,她还真不明白昨晚吃饭时白虎的含义。

“就那样吧,我觉得还是你更好。”

见云飞烟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张玉郎连忙自救。

但是晚了,一把剑“沧啷”一声出了鞘,房间里顿时剑气四溢,温度骤降,令人彻骨冰寒,与之相同冰冷的还有云飞烟的神色,她轻启樱口红唇,不容置疑说道:

“给你两个选择,你离开她,或者...我杀了她!”

夜雨骤停,窗外黑乎乎一片,鸡鸣声阵阵响起,正是黎明破晓前最后的黑暗,

张玉郎缓缓转过身子,抬眼凝望着杀气凛然的云飞烟。俊朗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只有这两个选择么?”

早就猜到你没那么大气,但我一点也不后悔!注③。

“只有两个选择。”

“那你杀了她吧。”

这么绝情???云飞烟眼神一变,仿佛难以置信张玉郎的选择。

下一刻,却听他不急不缓说道:“反正无双她爹也是死在你剑下,杀了她正好将她一家灭门,凑个完整。”

房间里沉默下来,气氛僵住。

良久,云飞烟放下剑,白了他一眼,气恼说道:“......你定是吃准了我不舍得下手,故意硬撑我。”

“没有,你比较大,我一掌难握,吃不太准,之前撑得差不多,现在已经撑不太开了。”

“讨厌死了,再不理你了!”

就会说一些莫名其妙让人羞涩的话,云飞烟用力将剑隔空掷在墙壁挂靠上,气呼呼蒙头躺下,背过身去。

搞定!张玉郎暗暗一笑。

他其实并没有吃准云飞烟心思,只是从蛛丝马迹中猜出了她的底限。

如果她真想杀无双,定不会只穿上衣,被窝里的下半截还光着,就提剑去杀吧?

回转思绪,望着背身而对的云飞烟,他眼前一亮。

这个姿势.....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