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古往今来不变的习性(1/1)

别院不大,玉兰海棠,牡丹桂花,“玉堂富贵”齐全。

十来个洋溢着朝气的丫鬟立身花丛间,虽说不上美貌,但胜在青春曼妙,充满了活力,叽叽喳喳嘻笑着,犹如彩碟纷飞,莺燕软语,令人眼花缭乱。

一个绿衣丫鬟道:“这玉兰花真好看,幽香四溢。好似天女散花,二夫人常摘花瓣为食,我也尝过,很好吃,听说很名贵的。”

青衣丫鬟接过话头:“我觉得海棠更好看,二小姐说,海棠自古以来便是雅俗共赏的名花,有‘花中神仙’的雅称呢。”

皂衣丫鬟出言驳道:“哎呀,不对不对,我看牡丹花最美,二夫人都说这花富丽堂皇,素有‘花中之王’的美誉呢。”

一个浅黄色衣衫,胸怀格外突出的丫鬟淡淡说道:“你们难道不觉得桂花独一档么,桂花四季常青,还有‘花中贵族’之称。桂花糕咱们都吃过,就说好不好吃吧!”

众女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为自己喜欢的花仗义执言,都想说服对方认同自己的观点。

一时间,都没有发现,中间混进来一个异类,正悄悄打量一番这个略平胸的,撇撇嘴,又仔细瞧瞧那个身段格外突出的,猛然瞪大眼睛,眼珠子差点掉进人家衣服里。

绿衣丫鬟又道:“哎呀,别吵了,这个别院有了新主人,就是昨天新来的那个老大叔,我们快走吧,万一给他撞见...我们倒是没什么,小红姐姐你胸这么大,一定会被他拉进去检查身体的,咯咯咯...”

绿衣丫鬟说着,羡慕的望了一眼浅黄衣丫鬟。

皂衣丫鬟附和道:“对呀,对呀,听说越老的人越色,若是真被撞见,只要小红妹妹霸气一挺身,定能缠住那个老家伙,我们自会安然无恙离开,咯咯咯...”

浅黄衣丫鬟俏脸一板:“两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人家可是比我们高一级,听说他很神气的,连二夫人都敢盯着猛瞧,哪能看的上我。”

青衣丫鬟却道:“哎呦,小红妹妹话里的意思,若是老家伙看上了她,她就要从了他...咯咯...啊呀。”

话没说完,就被浅黄衣丫鬟掐了一道,青衣丫鬟吃痛,连忙转身跑开。

被叫做小红的浅黄衣丫鬟犹不解气,转身追去,冷不防迎面撞进一个胸膛里,胸膛硬邦邦的一点减震都没有,直撞得她胸口生疼。心下一惊,连忙抬头去看,正对上一张中年大叔的脸。

众丫鬟这才注意到有人来了,齐齐惊呼一声,瞬间又恢复正常,眼神焦点全落在张玉郎身上,扫描着他全身上下,目光大胆而热烈,直奔重点部分。

一个丫鬟或许会意识到男女有别,男尊女卑,害羞没胆子盯着一个男子猛看,但十个丫鬟就不同了,若是小院与世隔绝,她们会让该男子知道什么是大胆,火辣。

众丫鬟眼神太热烈,张玉郎暗呼顶不住。

青衣丫鬟叉着小腰,站在远处起哄道:“哎呀,一见面就抱住了,我们快走吧,不要打扰小红姐姐的好事。”

众丫鬟嘻嘻哈哈笑着,联袂而去。

张玉郎还紧紧扶着浅黄色丫鬟的腰肢,心下感慨:这群丫鬟,也太彪悍了,三女一台戏,一女等于五百鸭。古人诚不欺我。

刚才,见她们说得热闹,想插嘴,都愣是没插进去。

“你就是周郎?”小红暗暗挣扎了一下,见挣不开,被抱得跟铁箍似的,倒是没再挣扎,仰着头,小模小样问道。

“正是区区小可在下。不知小红妹妹有什么见教?”张玉郎不是没察觉到小红的挣扎,但仍厚着脸皮没松手。

男女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试探后才知极限,抱着抱着就习惯。既然小红言语间有那个意思,他说不得要牺牲一下色相,成人之美了。

不为别的,就为她这身段,张玉郎就觉得不亏。

最主要是抱着她,软绵绵的格外舒适,一时舍不得松开。

小丫头脸上红了一下,道:“大叔,你能松一点么,勒得喘不过气。”

张玉郎点头道:“好的。”

两人不再说话,小红扭头望着一旁,小巧的耳朵红红的,散发着热量。良久,小丫头又说道:“大叔,能再松一点么,我要回去吃饭了。”

张玉郎想了一下,笑道:“不行,你们刚才那几句大叔,已经深深伤害到我的自尊心。实不相瞒,我才十八,一水没下,面相是老了点,但绝不是什么大叔,老家伙,我很新的。”

小红有点迷糊,在她的理解里,做了下人,尤其是卖身入府的,连性命都是王府的,予杀予夺,哪还有什么自尊心?

十八她听懂了,家伙很新她倒是没听懂,张了张嘴,一脸懵。

张玉郎也觉得自己的话她可能理解不了,便明示道:“你夜里过来暖床,我就松开。”

小丫头俏脸腾一下红了个通透,扭捏道:“大叔,你不是有个丫鬟么。”

话是这么说,但小红心里还是有些愿意的,毕竟,能和拥有姓名的高级家扯上关系,是个丫鬟都愿意,她也不例外。

这世道,女子需要一个依靠。

张玉郎呵呵一笑,眼神盯着小丫头傲人处:“你说君儿啊,她平平无奇,哪能和你比。”

“哦。”小红低着头,声音如蚊子哼哼。

声音虽小,但张玉郎怎么说也是个武道七层的武者,耳聪目明,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聊得正欢,都没注意到,小丫头君儿立在屋子门口,气呼呼撅着嘴,暗暗气恼。

张玉郎松开手,望着小红匆匆离去,怅然若失。

古往今来,对广阔胸怀情有独钟是男人不变的习性。下到刚出生的娃娃,上到行将就木的八十岁老头,无不如是。常见特征是,抱住便不撒手,谁抢跟谁急。

张玉郎并不知道自己一番话,已经引起了君儿不满,夜里就寝时,还纳闷小丫头做事重手重脚,像吃了炸药,很冲。按摩的时候,恨不得把他肩膀上的肉给掐下来。

好在小丫头不会武功,这点手劲对修心境的张玉郎来说,完全构不成伤害,反而格外享受。

等了许久,小红并没有来,张玉郎打发走君儿,靠在床头眯着眼,正昏昏欲睡,忽听屋顶上传来轻微的衣衫破空声。这声音很熟悉,是闯宅入府的强人标配。

他腾一下坐起,蹑手蹑脚出门查看。心里疑惑不已,谁吃了豹子胆?竟然夜闯王府!

虽然入府才两天,却已经差不多摸清楚王府守卫底细。光是第八境界护卫,就不下三百人。第九境界的护卫也有十数人,除了这些,还有一支武道人均修心境的千人护卫队,分成三拨六班,日夜巡视着外中内三院。

更别提王府外另驻扎着一支五千人的军队。随叫随到。

这样的护卫力量,即使是风不归来了,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疑问。

寻了一圈,一无所获,张玉郎怀疑自己听错了,王府重地,应该没人敢闯。便打了个哈欠,悻悻回房。

只是刚转过身来,他便心下一惊,呆住,与一个白衣人迎面而对,近在咫尺。

是风不归.....眼神中透着睿智,了然。仿佛早就看穿面具后的真相。

两人你瞪我,我瞪你,都没有说话。

愣了一会,张玉郎晃了晃脑袋,自语道:“一定是错觉,师父怎可能会在这?唉,都怪我太过于想念他,以至于深更半夜出现幻觉。”

说着,便摇了摇头,便要绕开白衣人进房。但脑袋上先被点了一下,又被削了一头皮。

仿佛刚看到风不归似的,张玉郎一脸惊诧道:“师父?真的是你?太好了!我想死你了,要抱抱,要举高高。”

风不归顿时脸色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