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变化(1/1)

既然如此大的漏洞出现,那么就是不应该存在的,所以整个世界的平衡被打破,这里即将崩溃。

所以她不想跟张梅过多的纠缠,按照幽冥神所说,这个地方最关键的人物应该是那个食尸女。

是的,一切的起源!

千百年前,在这里化为恶鬼的女人。

那个女人姓罗,原来是一个官家小姐,知书达理,性情温和,宽厚善良。

然而在她及第之年,她父亲贪赃枉法,屠戮百姓的恶行被揭穿,她被流放千里,充为军女.支。

那日,满门血色,她只是紧紧闭着眼睛,不曾逃跑,坐在闺房中,认命的接受了自己的未来。

半路,这群押送罪民的队伍遇到了山匪,被禁锢在黑布遮挡的铁笼之中,她鼻尖闻到的只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等待自己下场是什么,虽然不曾尖叫,但是她止不住的发抖。

原本她想就这样死了算了,然而到头来,她还是害怕了。

惨叫声戛然而止,脚步声靠近。

来了,来了。

罗姑娘想象着自己脑袋下一刻被砍掉的场景,觉得脖子猛然一疼。

然而她想象的尖锐痛苦没有到来,盖在笼罩笼子上的黑布被揭开,一个人逆光站在自己面前,他身上带着一股不知名的花香,驱散了她鼻尖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那人朝罗姑娘伸手,她鬼使神差的将手伸过去,可还没有碰上那双的时候,忽然,那人弯下腰——

“呕……你好臭啊!”

“!!!”

“哈哈哈………”

罗姑娘脸色爆红,呆呆的望着笑的张扬的少年郎。

罗姑娘跟同行的几个女人一起被带回了一个偏僻的山寨。

从未出过门的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她能从被送到的这里的沿路听到的看到的知道,这个寨子跟话本中的世外桃源别无二致。

每个人都笑的很开心,长幼有序,父慈子孝,门不闭户,路不拾遗

真好。

被抓后,她被安置点很好,成了寨子里的一份子,跟着寨子里的妇人学着针线,听说好的绣品可以换不少钱。

呆久了,她知道这里原本是个普普通通的村子,村子世世代代深居山林,靠自己生产农作物以及山野之物换取生活用品,一代一代繁衍生息。

然而没办法,天不由人,乱世横生,灾祸不断,他们村子里饿死了很多人,所以村里男人们才当了山匪,女人就在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为此,罗姑娘日夜捏着针线。

偶尔思及那个少年郎,她叹息不止,继续手上的针线活。

被救回来的女人都是身上有罪,这乱世也无处可去,所以她们大多数都嫁给了寨子里的人。

而罗姑娘也不是没人探过口气,但她一直都没有点头。

她只是一日一日的看着当初那个少年身上穿着自己缝制的衣物,笑的很满足。

然而这平静的生活持续了三年,就被弄的支离破碎。

寨子被一群杀人如麻的土匪吞食了,是当初同她一同被救然后嫁给村子一个猎户的女人,她把人引来的。

黑暗中,罗姑娘被人拉着一头扎进山林深处的一个隐秘的山洞。

那人一个踉跄,垫在她下面,她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身下人拉着自己的满手粘腻,身体瞬间僵硬成一个石头,她弓着背保持手脚撑地的动作不敢动弹。

更让她害怕的是山洞口传来的搜寻声,一个不小心她跟他都会没命的。

没等洞口的声音消失,她身下的人就醒了,睁着一双如同琥珀的眼睛,盯着她好半响。

而罗姑娘也发现人醒了,两个人姿势不对,可这情况也不敢发出声响,所以她只能以地咚的方式在那人上方,没人知道,她心脏都要跳停了。

终于,等周围一切都安静了,透着洞口一丝光线。那少年柔和的笑了下:“这种事该洞房花烛做的。”

罗姑娘瞬间翻身退在一边,头皮发麻,脸色爆红,局促的低下头,不敢看向地上的人:“我,我是……”

“你是罗家娘子,这三年,我每年都换新衫。”而那个人不紧不慢的坐了起来,笑道:“多谢姑娘劳累了。”

罗姑娘听着这话,心里酸酸的,软软的,只转移话题道:“你的伤?”

当初的少年郎如今依旧是一副少年郎的模样。

“没事”他无所谓的甩了甩手上的血迹,任由新的血液冒出:“反正又死不了。”

罗姑娘下意识拢起袖子朝他了过去,摁住他伤口轻柔道:“会疼。”

少年郎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不做声,让她包扎。

逃过追兵之后,他们谁也没提以前,就在一个小村子住下了。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

前几天冷的厉害,下了一场大雪,仿佛给所有的阴霾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布,让这个惨无人道的世道都显得亮了几分。

罗姑娘穿着厚厚的衣服,看着晴空万里,自个从房里搬个凳子坐在自家有些破落的院子门口,等着少年郎回来。

夜幕降临,空无一人。

一切就是从今个开始不同。

天灾不断,叛乱四起,南边还乱着,北边又有亲王造反,边境战事节节败退。

这个国家终究是撑不住了。

罗姑娘裹着破旧的棉衣,看着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铠甲,威风凛凛的年轻帝王,想要上前去,却被那一扫而过的冷漠眼神刺激的涨红了脸。

罗姑娘垂下头,有些不自然的后退了一步。

所以她错过了骑着高头大马少年郎转头之后有些复杂的眼神。

……

仸溪朝着自己的目标跑去。

周围一个个幻影像她招手。

气鼓鼓的江老头,惊恐的赵季礼……以及温和笑着的微生月殊!!!

一个个她所熟悉的人以百态向她打招乎亦或者求救,然而她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唯独看到了微生月殊微微蜷曲了下中指。

那是召唤天雷的动作,最后她什么都没有做,撇了撇嘴,垂眸往前,不过是个幻象而已,假的就是假的。

渐渐的,四周阴沉下去,清冷的月光底下,仸溪那原本清秀的脸显得阴沉又冷漠,就像是一把刀一样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