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没有关系了(1/1)

因为司老爷子,发完声明的第二天早上就去世了。

除了来这里给江白帆送了一桶珍珠,没有给自己的直系子孙后代留下一毛钱,他来这里说了那么多话,但是也没有给自己的直系子孙留下一个字的遗嘱。

老爷子就这么走了。

司渊对着窗户坐了整整一个晚上,面色凝重,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夜凉如水,江白帆把一件大衣披在了他身上,然后站在他旁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司渊把手伸出去,雪花就落在了手上

“在我小的时候,爷爷对我总是漠不关心,好像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

但是如果有人克扣我的伙食,那么那个人肯定一星期之内就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一直都很奇怪,爷爷明明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为什么会养出来那么多的败家子?

后来我隐隐约约才明白,是我爸爸纵容了这一切。

他们毁掉了我父亲的婚姻,我父亲就毁掉了他们的人生,打压的话会触底反弹,但是如果捧杀的话,就是温水煮青蛙,覆水难收。

我父亲不是任性,他创造出了一个无比庞大的盛世集团,建造了一座新城市,拥有了其他人所不能拥有的一切。

但是我母亲的过世,是他心里永远的伤痛。

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些人?”

江白帆感觉到自己的手凉透了,但凡是吃五谷杂粮的人,就绝对没有一个是圣人。

司建翎看起来完美无缺,可以称得上是道德楷模,此生无愧于家国。

但是他的心里也有这样阴暗的一面。

他要让伤害了妻子的人,全部都自食恶果。

所以是他一手放任了这一家子,道德卑劣,从小错误一直犯成了大错误。

在娱乐圈里面的成了业界毒瘤,心黑的令人发指,做生意的人偷税漏税,甚至使用不符合国家安全规定的材料。

身为一家之主,还有一个年龄不小的私生子,甚至是走私危险品。

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司建翎的放纵。

一开始可能仅仅只是一个引诱,但是这一大家子的人,每一个人都越陷越深,最终成为了金钱和权势的奴隶,然后被吞噬。

司建翎之所以会和陆掌珠结婚,很大程度上也是看中了这个女人身上自私自利的一部分。

陆掌珠,在走头无路以后再被人出卖以后,为了能在帝都活下去会不择手段。

陆家,本身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靠着赌博和给各种石头讲故事发家,又能有几两仁义道德?

陆家和司家打交道的地方越来越多,自然也就会越来越烂。

司老爷子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认为覆水难收,而且已经没有人可以责怪了,只能怪天。

这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盛世集团如火如荼,司家不但沾不到一点好处,反而道德极速滑坡,像是陷入了沼泽一样,越是挣扎越是陷得深。

司建翎,是真的痛恨这个家族!

江白帆手中端了一杯热咖啡,把手给暖热了,然后拉住了司渊的手。

希望这一点温度也可以温暖他。

司渊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生活,并不是全是光风霁月,还有很多阴暗的见不得光的东西。

只是他凭借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驾驭一切,没有被这些给困住。

江白帆问司渊“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司渊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件事情怪不得我的父亲,同样是路边掉落着一块金子,有的人路不拾遗,有的人却据为己有。

那块金子只是放大了人们心中的贪念。”

所以,接下来,司家从前混的多么风生水起,多么飞扬跋扈的人,全部都进了监狱。

而且再也没有被捞出来的可能。

司老爷子,已经死了,不管身后这洪水滔天。

另一部分藏在暗地里的人,比如司音,司南,司千度,藏了起来,没有在明面上有任何的动静。

老爷子的灵堂设起来之前,司渊在殡仪馆坐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白天,灵堂设置起来以后,他没有再出现,江白帆一身黑色的衣服,头发上别着一朵白花,去灵堂上香。

司尧拦住了江白帆,他的脸上没有悲伤,只有利欲熏心的愤怒

“如果不是你这个女人的出现,我爷爷怎么会死?杀人偿命,我看你今天就别走了!”

为了不引起轰动,江白帆今天来的特别低调,一个人也没有带,自己反而是戴着帽子和口罩。

司尧居然想要私底下把她给扣下来!

一个人生了歪心思,手里的钱和权,就成了杀伤性的武器。

司尧,从小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江白帆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是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不高,但是却有着和司渊一样的威势

“你如果敢动我一个手指头,你现在就可以去见你爷爷了!”

司尧气的咬牙切齿“你敢威胁我!”

江白帆头微微抬起“你配吗?”

司尧双拳紧握,恨不得一个拳头就把江白帆的脑袋给砸碎,这些日子他实在是受够了,每一个人都因为他婚姻的不幸,司家的败落,以及输给了江白帆讽刺挖苦。

尤其是最近,他的手头实在是太缺钱了,很多记者来都想要问一些猛料。

他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对着记者说他是怎么输给江白帆的,才能换到一点少的可怜的钞票。

从小他就一直认为,他比司渊要聪明的多,但凡把家族交给他管理,绝对要比司渊那种沉默寡言,不近人情的人要强的多。

然而直到最近他才明白,爷爷之所以把他扔到国外去,本质上其实是在保护他。

司渊,才是真正的天才。

而他,被捧杀了!

这一切的原因,还是司渊,司尧愤怒的说

“我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们居然有这么深的心机,害得我们家家破人亡,现在你高兴了吗?”

江白帆目下无尘,不想和这个男人争辩,她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不愿意看到司渊别困在这种家常里短质问中

“麻烦你搞清楚,司渊父亲每一次都给了你们两个选择,是你们自己非要走捷径。

我来到帝都这几个月的时间,司渊也是真的没有空搭理你们任何人,是你们一次又一次的触碰我们的底线。

我今天来上完这柱香,从此就和司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司渊,他的姓氏,也和这个家族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