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三岁(二)(1/1)

26、画难成

贾琡回到敬文宫,胆大包天的对着圣上和挥了挥手,一转头便趴在夏周一肩头睡死了。

徒敕忍了又忍,终于没好意思闹醒他。

倒是徒谋,见贾琡睡下了,赶忙对着夏周一挥了挥手,示意他将贾琡抱去里头。

“到底是小孩儿,睡的真快!”徒谋颇有些羡慕之意。

第二日,贾琡刚睁眼,便有一串儿宫女围了上来。

有捧了衣服为他穿衣,有打了帕子为他洗漱的,有拿着梳子为他梳头的,很是热闹。

甚至有一个小太监,手拿一副碗筷,看准了空档往贾琡嘴里头塞一筷子。

贾琡看那碟菜他往哪儿夹,极是有眼色的。

贾琡临走前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那小太监道:“奴才叫小六子。”

“姓什么?”

“奴才打小儿便进了宫,没有姓。只在同屋的小太监里头排行第六,便叫小六子。”

夏守忠打外头疾步而入,正听见了这一句,便笑说:“行了,往后你便调来敬文宫伺候着吧。”

又恭恭敬敬的对贾琡道:“贾琡公子,圣上和老圣人在乾清宫等候多时了。”

今儿一早这么个架势,贾琡早已料到一会儿要去见皇帝了。

指了一个豆腐皮包子,叫小六子夹了塞进嘴里,贾琡便对着夏周一张开了双臂。

夏守忠赶紧上前两步道:“我来抱吧!”

“昨儿便是夏周一这小子将您抱回来的。贾琡公子您行行好,也叫奴才沾些喜气!”

贾琡可有可无的点了头。

事实上,除了徒敕、徒谋二人,宫里头随便哪个抱小孩都挺有一手的。

至于那两位……贾琡表示嫌弃的很!

徒敕已经拿着第三张天书看了许久。

上面较大一些的那行字写着“左轮手/枪”四个字。

说实话,徒敕没看懂。

徒谋瞟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嘴里只说道:“唉,人老了。皇帝你自己去操心这个吧,孤是有心无力了。”

再看下面的小字,倒比前两张天书上的小字来的简短些。

“行军打仗之利器,不可错过……”徒敕不知不觉就念了出来。

徒谋一个急转身:“行军打仗之利器?你没看错?”

险些闪着了老腰。

“没错。还有五个字……请小心使用。”徒敕沉声道。

“就这些?没了?”徒谋惊讶的问。

毕竟前两张天书……前头的不说,后面絮絮叨叨如“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阖家幸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世界和平”这些,全是不着调的废话!

也不知是哪个神仙随手写下的,想来是个促狭的。

但今儿这份……

简短不说,字里行间似乎透着份郑重。

难道……这份格外不同些?

直到夏守忠抱着贾琡进来了,两人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见到贾琡,徒敕也没心思讲什么规矩了。

随手就免了贾琡的礼,叫戴权将天书送过去。

贾琡接过天书,现看了一眼上头的小字,不禁有些汗颜。

学了一年多了,居然只认得“左手”“之”“小心”这五个字……当真是白瞎了比别人多活的那一世!

再一看下头的二维码……

荷!

好东西啊!

贾琡作为一个真爷们,立刻激动了!

“要笔!要纸!”贾琡冲着夏守忠伸出了手。

徒敕忙指了下书桌上的纸笔,示意夏守忠给他拿去。

贾琡这一年里头,说话只利索了一点儿,字儿也就认识了几个,倒是跟着学了写字。

不怕他认不得,不怕他写的歪歪斜斜。

只要他依葫芦画瓢儿的给画出来了,认几个字总不是什么难事。

先前善解大师教贾琡写字,也不过是给二三个字,叫他在两尺见方的纸上照着写下来,越大越好。

贾琡生的聪明伶俐,虽还不能横平竖直,但已是能叫人认出来了。

只可惜,徒敕失算了。

徒敕给贾琡准备了厚厚一叠的纸,都是极厚的玉版宣,不易晕开。

可贾琡却只取了一张,便低下头去写写画画好半天都不见抬头。

徒敕坐不住了,走到贾琡身边探头一看……

“这是什么?”

贾琡讪讪的停了手。

让一个小孩子话枪/械构造图也太难为人了!

徒谋也走了过来。

戴权赶忙挥着手将纸上的墨迹吹干,拿起那这张纸捧到老圣人眼前。

“挺眼熟的。”徒谋摸了摸下巴,总觉得这轮廓在那儿见过,“戴权,你看看。”

戴权几乎是不离身的跟着,他见过的,戴权应该也见过。

戴权忙告了罪,将纸转向自己看了看。

“老圣人,这瞧着,有些像您老人家前几日在御花园打鲤鱼时用的那把鸟铳啊!”

徒敕唰的一下扭头去看徒谋:“在御花园打鲤鱼?用鸟铳?”

徒谋叹了声:“这不是用错了兵器,连条鱼尾巴都没能打到嘛!”

徒敕还要说道,徒谋却正色道:“眼下最要紧的却是天书的事儿。”

“戴权一说这是鸟铳,孤倒也有些瞧出来了。看着是有六七分的相似,但也有许多不同之处。”

徒敕点了点头:“许是……改良之后的鸟铳?”

“比起刀剑,鸟铳已算是威力极大的了。若这左轮手/枪比鸟铳更甚……”

左轮手/枪?

贾琡这才知道自己画的是什么……他原本也只知道是把枪罢了。

他虽不了解枪/械,但也知道这东西能流行个好几百年呢!

“要学画画!”贾琡右手握拳,抬头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