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商人=伤人(1/1)

别怪她一眼就看到了。

怪就怪那男人的角度给了她一个目光窥视的合适借口。

她清楚看到,男人的巨龙穿梭女人的身体,甚至龙身上暴出的血管盘都盘错有力,一下又一下地直捣目的地,女人在他的怀中如个面团,那双腿在他巨龙的映衬下都显得纤细无力了。

他的劲腰每一次的耸动,都晃动着灯光赋予的光泽。

反倒令第三者觉得,眼前看到的是一部足可以媲美奥斯卡金奖的文艺伦理电影。

怪只怪,那男人的身材太秀色可餐。

夜风吹醒了林要要的理智,她发誓,在元神归位的那一瞬间她真的有想过拔腿就逃,只不过,室内的那个女人似乎比她反应更强烈些。

一声惊叫声差点刺穿了林要要的耳朵,下意识捂耳朵,不经意想起了素叶,于是乎对她的内疚犹如江水滔滔不绝,想来自己平日遇上点惊恐的事儿也没少在她耳边尖叫,真是难为她了。

那洋妞第一时间推开了男人,抓过沙发上乱扔的裙子挡住了身子,伸手指着阳台的林要要,惊恐的神情不亚于见到了鬼魅。

男人却不见丝毫惊慌,又似乎早就知道阳台有人似的,竟大大方方转身看着她,冲着她坏坏一笑勾了勾手指。

这下子,林要要将他那条胯下巨龙丝毫不差地看在眼里,紧跟着心头一哆嗦,在洋妞惊恐声刚熄落时她便接着惊叫,紧跟着她的双腿恢复了运动力,如同只兔子似的从阳台窜回自己的房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隔壁房间始终不再见任何动静。

林要要窝在沙发上,尽量不想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至于隔壁房间接着还发生了什么她压根不想知道。不知过了多久,阳台上有轻微的声响,她悄悄踱到阳台附近,玻璃门外空空如也。刚想转身离开又不放心,走上前再想仔细查看,不成想一张男人脸突然从旁窜了出来,吓得她一个激灵,想都没想直接锁上了玻璃门。

站在阳台上的叶渊上身赤。裸,下腰围着条白色浴巾,见她像是防贼似的防着自己忍不住笑了,没立马走掉,反而慵懒地倚靠在玻璃门上,透过一层薄玻璃看着室内惊慌失措的女人。

“喂,太不公平了吧?你吓走了我的妞。”

“滚开,你这个变态的色狼!”林要要后退了一步,虽说隔着一层玻璃门,但毕竟还是不保险,说着又操起茶几上的电话冲着他挥舞。

“这么多天不跟我说话,一开口就是骂我,不好吧?”玻璃多少弱化了男人的音量,但丝毫没隔住他吊儿郎当的神情,将大半个身子的力量全都压在玻璃门上,边轻敲着玻璃边道,“再说了咱俩谁变态也得再论吧?刚刚是谁站在我阳台上观战来着?”

“你、你――”林要要气得全身发抖,使劲冲着他大喊,“流氓!”

叶渊笑了,故意加大了敲窗声,“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滚!”

“你总得负责吧?”

“负责你个脑袋!”

“咱得讲点道理。”叶渊十分好耐性,冲着她挤挤眼,“我个大男人总有生理需求,这是人之常情,你倒好,在我兴致最浓的时候像鬼似的出现在我阳台上,办着事儿呢,这么一吓很容易把我吓病的。”

“怎么不吓死你?正好少个人间祸害。”林要要十分不客气。

“姑娘,说话别太刻薄,小心嫁不出去。”他诡笑。

林要要恨不得直接将手里的电话砸他头上,但还是忍下了,她一开窗的结果就意味着引狼入室,这个披着人皮的禽兽竟然敢在她面前一丝不挂的,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转身要走,谁知身后的男人不依不饶,“别走嘛。”

这声音令林要要甩掉了一身鸡皮疙瘩,愤恨回头,怒视着窗外那只妖孽。

“我欲火焚身,虽说没指望你主动献身扑火,但陪我聊聊天总行吧?”

“懒得搭理你。”

“别呀,哎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呢。”

林要要冷笑,“你不会要这副尊容来个相互介绍吧?”

“有何不可啊?”叶渊笑容可掬,那笑倒是形容枝头桃花般妖艳,“很高兴认识你啊,你可以叫我渊。”

林要要一下子想起来了洋妞在激情时喊出的名字,好不容易甩掉的鸡皮疙瘩又泛了全身,实在是不想再见他那张脸,走上前伸手便将落地窗帘拉上。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叶渊拍了拍窗子。

“啪”地一声,林要要干脆连客厅的灯也关了。

素叶病了。

那场大雨过后就来了场重感冒。

所以说一个人生活有好有坏,好处是充分享受自由,爱几点回几点回,想怎样就怎样,坏处是始终孤灯相对,就连病了也不会看在旁人眼睛里,至少,这段时间素凯一直在疯忙没空儿搭理她,舅舅及舅妈一打电话她便直接按掉,她不想麻烦任何人。

但期间年柏彦给她打了通电话,他人在出差,听到她在电话里的公鸭嗓后半晌没吱声,素叶也没向他说明原因,末了他只是淡淡叮嘱了句,去看医生,多喝水。

去看医生?她没那么多的时间。紧跟着又投入到巴纳的个案中忙个不停,当然,在这起已经涉及到了肢解案情的个案中不但引起了素叶的重视,还有联众最高级别的心理医生,他们开始了通力合作,例如何明和方蓓蕾的协助。

丁教授神情凝重,何明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用手指轻敲会议桌,方蓓蕾低头翻着资料蹙着眉头,而素叶,坐在何明的对面,怀里抱着一盒纸巾,盯着幻灯中的脑电波图时不时打着喷嚏,再抽出一张纸用力地搓鼻子,鼻头被蹭得通红。

“是我疏忽了。”曾经她给巴纳治疗过几次,后又为他做过睡眠中的脑电波分析,现如今将几组曾经做过的脑电波图拿出来一分析才发现问题严重。“我只看到他的脑电波在呈现△波时就下了判断,以为他那段时间没再做梦,病情好转。如果那时候能发现问题所在,也许惨案可以避免。”

人在入眠时可分为四个阶段,而人在睡眠中的不同阶段所发生的脑电波变化也是不同,第一阶段所呈现出的频率和波幅都很低,人处于身体放松呼吸变慢的阶段,很容易被惊醒。维持了大约十几分钟后睡眠就会进入第二阶段,脑电波会呈现短暂爆发频率高波幅大的状态,人在这个阶段很难被叫醒,而进入第三阶段时脑电波的频率会继续降低,波幅更大,直到出现△波,这一阶段会维持40分钟左右,当大多数脑电波呈现△波时,睡眠就进入了第四阶段,人体的各项功能均会变慢,也是大家俗称的深度睡眠期,而梦境往往出现在浅度睡眠和深度睡眠之中,交叉而行。

素叶在那段期间着重观察了巴纳在深度睡眠时的脑电波频率,以此推断他做梦的情况,但发现他睡得香甜没有梦境,就以为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一个成年人往往习惯于用其他方式逃避或补救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但要主动认错道歉那是百般艰难的,这也是人为什么越活越虚伪,越活越找不到自我一样。但素叶不这么想,在她的认知中,错了就是错了,尤其是面对工作。

丁教授安慰了她两句,而何明的态度似乎也没之前那么冷漠了,许是见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心生怜惜,“如何杜绝犯罪那是警察的事,我们能做到的只是安抚人心。如果有错的话只能说大家都有错。素医生,巴纳在行为认知上绝对没问题,问题就是出在他的右脑半球出现血管障碍,甚至开始阻碍了他的末梢神经。”

素叶哑着嗓子,抬手使劲揉着额头,“右脑半球一旦出现了血管障碍,就意味着这个人压根就不会做梦。”研究证明,人的右脑在做梦时,其感觉影响输送到左脑后,梦者才能说出梦的内容。

巴纳一直在向她描述梦境,甚至每一个情节都鲜活详细,她一直以为不过是个他反复做过的梦,如此一来记忆清晰也很正常,但事实上,何明在对他进行认知治疗时发现了他原来是患有右脑半球血管障碍,她是研究梦境的,清楚知道人一旦右脑血管发生障碍是不可能做梦的,也就是说,巴纳曾经跟她描述的每一个场景都不是梦境!

始终在低着头看资料的方蓓蕾终于开口,脸色憔悴,看得出为了巴纳的案子也费心了不少。“他是个很难配合心理医生的个案,对催眠的抵触心理很强,所以在我进入到他的潜意识时也发现他始终还是有保留,但没关系,我还是得到了最关键的一点。”

素叶看向她。

“正如我们知道的,巴纳除了这次在中国长期生活和工作外,早年还来过中国一次,而那次的旅行令他十分不痛快,因为,他亲眼目睹了一场车祸,案发地点就在门头沟附近,那个司机撞倒了一个前去门头沟旅游的女子,以绝后患那司机竟然丧心病狂地碾死了那女人,后来将支离破碎的尸体埋在一处荒废的别墅附近。”方蓓蕾神情严肃地汇报。

素叶的头更疼了,沉默了良久后接着道,“这种经历必然会刺激到巴纳,巴纳生性胆小当时又不大会说汉语,所以并没选择报警,这么多年来他并不知道,其实内心深处的愧疚感始终未除。所以说,人不能令自己有愧疚感,否则将会是一辈子的噩梦。巴纳可以选择遗忘这件事,但潜意识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在他第二次踏上中国时,也开始了他的赎罪之旅,所以说,他所描述的梦境是他原原本本亲眼看见的,巴纳他是――”

“梦游。”所有人异口同声,与此同时,气氛也更加凝重和薄凉。

素叶闭上眼,一脸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