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往后缩(1/1)

高志强眼前止不住一黑,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犯下这错误。这话往好里理解的确是示好,但往另外一方面理解,还真像威胁。

他吓得面如土色,连连作揖,说道:“萧公子,我绝对不是这意思,就是借给我俩胆儿我也不敢威胁您。不管您怎么对我,以后您就是我高志强的大哥……我唯你马首是瞻!”

萧晨觉得好笑,笑眯眯地问道:“哦,唯我马首是瞻,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区长,是公仆,手里的权利不小。以后我萧晨在海滨市做生意,还得靠你的帮忙是吧?”

这正是高志强心底的想法,可是,偏偏从萧晨嘴巴里说出来,却那么不好听。

正不知如何回答时,只听萧晨冷地一笑,说道:“我们之间,是私仇。你却拿手里的公权力回报我,这是什么道理?你手里的权利是人民赋予的!凭什么让你拿来假公济私?我告诉你,就凭你这个思想根子,你底子不会干净。就是没有惹我,你这官儿恐怕也做到头了!”

高志强没想到萧晨会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要是旁人这么说,他恐怕会一耳光抽过去骂一句:“死愤青,你懂个屁!”可偏偏眼前这个愤青是谭功达的干孙子,他真没有办法反驳。

萧晨站起身来,说道:“你外甥的人,打了我兄弟一啤酒瓶,我今天还过来。咱们之间的糊涂账就算是两清。从今以后,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我也不会跟一般没出息孩子一样到家长跟前告状。但是,谭功达莫新军要查你,和我也没关系。”把手中的路易十三往前一推,说道:“你自己动手吧!”

所谓恶人自需恶人磨。

高志强本来在海滨市一向强横,经常持强凌弱。但今天却遇见萧晨这个杀神,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见萧晨把话说到这份上,他也真没有办法。

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拎起桌上的酒瓶,向宁伟走去。

路易十三的酒瓶造型别致,酒瓶粗厚,程四棱状,砸在头上,恐怕非处什么毛病不行。宁伟看见舅舅瞪着眼睛,喘着粗气,如行尸走肉地一般向自己走来,吓得连连后退,摇晃着脑袋,嚎啕大哭:“舅舅,饶了我吧……我改了,以后再也不在外面惹事了……舅舅,我是你最疼的外甥啊……”

高志强此时看着他跟着孩子一样求饶,心中跟刀割一样。但是,萧晨的命令,他不敢违拗。

没有理会他的叫喊,抓起他的衣领,手起瓶落,砰地一声,瓶子狠狠地磕在宁伟的脑袋上,四分五裂,汁水横流。

宁伟受到大力冲击,脑袋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包房公主吓得浑身一颤,目光转向萧晨,却没有从他眼神中察觉到一丝情绪波动,不禁悄悄吐了吐舌头。海滨市之前的各种富二代官二代什么四大公子她也见过,但向萧晨这样心狠手辣的猛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心说邹一默够狠,但眼前这个年轻人恐怕比他狠了十倍。

这年代男人都比娘们还娘们。

见惯了伪娘横行的包房公主,此时看萧晨的眼神那叫一个火花四射,真想等会要他的手机号码,别管他给不给自己什么,就凭这份气度,让咱倒贴也行啊。

怕就怕倒贴人家也不要咱啊。

李破军对萧晨也暗暗欣赏,在他看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事事忍让,那是毫无原则的软蛋。萧晨当谦虚则谦虚,需跋扈则跋扈,干脆利落,比他京城那帮太子党们行事还要痛快淋漓。

杜飞心里暗叹,唉,今个儿有得罪了一个高官。但是不破不立,想要团结人,必然要得罪一部分人。今天之后,自己恐怕更加结实地绑在萧晨的这辆战车上了。不过,跟着萧晨,就是前面是险山恶水,荆棘密布又怕什么?他一定会带领自己立于巅峰。

萧晨厌恶地皱起眉头,跟赶一条狗似的冲高志强摆了摆手。

高志强这才眼圈微红着向萧晨鞠了一躬,扛着宁伟走了。

萧晨转过头来看着李破军、杜飞愣愣地笑了一会儿,待把这几头孽畜的好奇心都吊起来了,才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一拍大腿,说道:“刚刚吓尿我了,我还以为他要打我呢,早知道他这么软蛋,就让他帮咱们把单买了!”

众人都一脸嫌弃地看着他,骂他没出息。都身价数亿了还惦记这点小钱。连山西煤老板都不如。

告别了李破军等人。萧晨开车把谭雅妃送回家,这才向学校赶去。

在路上的时候,打电话给萧凛,笑着说道:“哥们,咱在海滨发财了,今儿庆功来着,好几个朋友都来了。就缺你。”

从根子上来说,狙击高希成、收购海滨基建能成功,萧凛生擒李志英功不可没。正是李志英的反水,才给高希成的布局来了个釜底抽薪。萧凛一直在暗地里帮助他,却一直无所要求。

从五岁开始,他们一起习武。从十三四岁开始,他们一起接受专业训练。从十五岁开始,他们一起执行各种艰难的任务,十几年来,他们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了血缘,成为好得死死的兄弟。

“得,跟我客气。我特不习惯。你不是喜欢一毛不拔,最无耻的吗?”萧凛开玩笑地说道。

“我靠,那是哥们之前没钱啊,我那时候工资还没有你高好不好?”萧晨脸难得一见地红了。好像自己以前是挺抠门的。

“行啊,听萧凌霄小师妹说,你这次赚了不少,不然送给我几千万的股份也行啊。也算我没白忙活。”萧凛优雅地撇了撇好看的嘴巴,笑道。

“哥们现在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很缺钱的说。”萧晨连忙否决了萧凛的意见。

“看看,看看,一动真格的,你就往后缩。”

此时,萧凛正居高临下地站在在香港维多利亚港一间酒店高层的窗前。窗帘之间,架着一架高倍军用单筒望远镜,一边接着萧晨的电话,一边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