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第172章 夜探涮涮锅(1/1)

吃完火锅,与绿博渊又说了许多话。离开涮涮锅,已将近二更天。玉倾颜回到醉仙楼,醉仙楼里清冷一片,小厮基本上已经睡下,只有守夜的仍坐在门口,脑袋一点一点,正在打瞌睡。玉倾颜回到房中,简单梳洗过后,便和衣睡下。

被玉倾颜放在枕头边的垂耳兔看似闭目休息,其实脑袋一直相当清醒。待玉倾颜睡着后,它睁开亮晶晶的红眼睛,瞪大眼睛,四处察看。确信无人,而玉倾颜也已经熟睡之后,它三步两蹦跳下床,静悄悄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站在走廊的过道上,漆漆黑暗里寂静一片。垂耳兔抬头看看门口挂着的牌子,寻到白如霜的房间,打开门,溜了进去。

白如霜浅眠,虽然垂耳兔动作极轻,然而他仍被开门声惊醒。他猛然翻身而起,手中毒药正准备出手,看见蹲在房门口的垂耳兔,手中毒药缓缓放下。

“半夜三更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吗?”

白如霜冷眸瞪向垂耳兔,没有好语气。

垂耳兔三步并作两步跳上白如霜的床榻,爬上白如霜大腿,抬头仰视他,“我要出去,你保护玉倾颜!”

白如霜眉头皱起,“这半夜三更的,你要去哪里?”

“我嗅到了碧灵玉的味道,我要去看看。”

“碧灵玉?在这里?”

白如霜面露诧异之色。

碧灵玉是传说中的七块美玉蔷薇之一,为萧夫人的儿子水无欢所有。水无欢文采风流,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最擅长人物写生,素有“画仙”之喻。水无欢一生独爱妻子绿如玉,然而妻子红颜薄命,年仅三十便已香销玉殒。水无欢在妻子死后心灰意冷,断笔封画,下落不明。碧灵玉已经失踪多年,是七块美玉蔷薇之中最难寻觅的一块。不想白晓月今日竟然说他闻到了碧灵玉的味道,这让白如霜好生惊讶。

“在哪里?”

垂耳兔皱皱鼻子,伸出毛绒绒的爪子揉了揉鼻子上的毛发,回答:“今日玉倾颜与绿博渊交谈之时,我从绿博渊身上闻到了碧灵玉的味道。虽然只是一瞬间即逝,但是,我清清楚楚地闻到了……总而言之,我要去确认一下。”

“绿博渊看似普通的生意人,其实绝对不简单。他身边的孙子仲、陈汉谋都是武林高手,他的妻子红艳艳亦非寻常女子。月,你此去,千万小心!”

“放心!我就是去确认一下,并不是要抢夺碧灵玉。”

相比起抢夺碧灵玉,白晓月更加好奇绿博渊的身世。既然拥有碧灵玉,那么绿博渊必然是与萧夫人有关之人。他……会不会就是水无欢的后代呢?

“你去吧!一路小心!我会照看玉倾颜!”

白如霜点头应承。

“好!我去去便回!”

垂耳兔“嘭”的一声忽然化为一缕青烟,从白如霜面前凭空消失。

白如霜转身遥望窗外清冷月色,目光清幽,淡淡地,似乎飘了很远很远。

那个传说……

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

……

夜黑风高,明月高悬,清冷地俯瞰着大地。

白晓月化身垂耳兔,静悄悄潜入涮涮锅。

时值午夜,涮涮锅已经打佯。桌凳整整齐齐地叠放,没有守夜人,安静的空间中,就只有垂耳兔一人轻如蚊蝇的脚步声。垂耳兔睁着一双闪亮的大眼睛四下寻视,鼻子动了动,寻着味道,一路往内铺摸去。

进了内院,普普通通的四合院,载种着几排苍青翠竹,一路沿着墙院延伸到窗户下。水井、竹架、石桌、石凳,简简单单的院落,并无特别之处。垂耳兔沿着翠竹一路行到一扇敞开的窗户下,鼻子动了动,他再次闻到了碧灵玉的味道。

碧灵玉,莫非就在这间敞开窗户的房间中?!

垂耳兔跃上窗台,探头望去,简单质朴的居室,没有多余的装煌。几幅苍劲有力韵味十足的字画,便是房间中唯一的装饰。鼻翼间飘来墨香缕缕,细看,原来窗户正对着书桌,书桌上摆放着笔墨子砚,墨香便是从打开的砚台里飘出。

垂耳兔跳下书桌,落在雪白的宣纸上。精明的大眼睛四下巡视,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他沿着宣纸走到书桌边缘,跃下地,一路往里,绕过屏风,走向里面的床榻。

空空如也的床榻,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没有人休息,也没有人气。摸上床单,凉冰冰的触感告诉他,今天不曾有人入睡。垂耳兔眉头紧皱,桌案上未曾合上的砚台,无人入睡的床榻,究竟有哪里不对劲儿?

不对!碧灵玉的味道怎么突然不见了!

醒悟过来的垂耳兔顿悟中计,恐怕他刚刚潜入涮涮锅便已经被人察觉。那个人故意引他来此,就是想将他一网打尽。他急忙跃上床榻,缪足往敞开的窗户奔去。说时迟,那时快,一张钢丝铁网从天而降,朝垂耳兔罩下。

垂耳兔身形奇快,迅如闪电躲过铁网的奇袭,朝窗户飞奔。冷不妨窗户骤然紧闭,桌台上烛火晃动,两个身躯庞大的男人凌空落地,手中大刀寒光凛凛。

“好灵活的兔子!”

陈汉谋啧啧称奇,他这辈子走南闯北,从没有见过这么动作敏捷迅猛的兔子,其动作之快,连猎豹都要自愧弗如。

“这岂会是寻常兔子!”孙子仲说。

寻常兔子,哪里有这样的速度和本事!而且,瞧这只兔子潜入房间时的小心翼翼,时不时地环顾四周,目光警惕而醒目,这只兔子显然通人性,能够用人类的方式思考问题。

原本以为闯入的是什么毛头小贼,不想竟然是一只通体雪白油亮的垂耳兔。当真罕见极了!究竟这是从哪里来的神奇兔子,竟然比人类还精明能干。

果然有埋伏!

垂耳兔暗叹中计,内心却也奇怪自己明明已经小心翼翼,谨慎行事,为何还会惊动了陈汉谋和孙子仲。莫非,他们早就怀疑上自己?

看见垂耳兔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神色淡定无波,既不害怕,也不逃跑,就像个人似地与自己对持,陈汉谋啧啧称奇,“小兔子,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奇物?我们守株待兔忙活这大半夜,莫非就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