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章,原来师父才是最大的反派(1/1)

常林看到她,好似看到了救世主一般。

“应姑娘,快和我回宫吧,殿下昨夜睡下后,至今未醒。”

应栗栗顿时一惊。

“怎么回事?”

她边说边带着他进了院子。

“太医怎么说的?”

常林一张苦瓜脸,差点哭出来。

“太医都去看过了,找不出病因。”

“程院正推测是中毒,却不知所中何毒。”

应栗栗麻了。

怎么又是中毒?

她快步跑到白圩面前。

“师父,七殿下昏迷不醒,该您这位神医出马了。”

说罢,她冲进屋换衣裳。

出来时,见白圩正站在廊下,姿态悠闲。

“师父?”

应栗栗不解的看着他。

白圩抬手,扣在她的头顶。

“栗栗,你可知,若让为师出手,须得以命换命。”

这是规矩。

不能破。

话音刚落,常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那声音,听着都疼。

“神医,我愿意把命交给您,求您救救殿下吧。”

白圩挑眉。

暗忖,这七殿下到底是有怎样的手段。

让身边的人,甘愿为他赴死。

之前是栗栗。

现在是他。

“栗栗,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白圩望着前方的朗朗晴空,问道。

应栗栗摇头。

道:“我只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为民者,能爱国爱家。为官者能爱民如子。”

“律法健全,没有压迫,泱泱大昭,政通人和。”

“至于我,有师父在,吃得饱穿得暖,手有余钱,别无他求。”

在场的人听到她的话。

只觉得这小丫头,当真是太过单纯。

白圩拉着她的手,抬脚往前走。

低低叹息道:“小傻子!”

应栗栗回头招呼常林。

见他麻利的跟上,才笑眯眯的回答师父的话。

“我知道,想法太过美好。”

“而人性复杂,诱惑太多,很难实现。”

“可是师父,如果人人都觉得这个想法实现不了。”

“那就真的看不到那一日了。”

常林带着令牌。

三人经过盘查后,很快踏入皇宫。

关雎宫的马车,载着三人飞驰而去。

**

晚翠宫。

德妃高坐上首。

“关雎宫那位,还真是多灾多难。”

她的语气带着些许戏谑与凉薄。

德妃没有对关雎宫下过死手。

当初玉贵妃得势的时候她不敢。

失势后,关雎宫严密看管,她亦不敢。

说是不敢,归根结底还是儿子不争气。

就没那个夺嫡的脑子。

真要bào露想夺位的想法,二皇子那个废物都能把她儿子干趴下。

有这样一个蠢儿子,德妃能如何呢。

无非就是安心待着,将来儿子封王,她可以出宫颐养天年。

嬷嬷为她沏了热茶。

“娘娘觉得会是谁下的手?”

德妃抿chún,眼神里带着嫌弃。

“还能是谁,淑妃没跑了。”

“看着是个娇滴滴的,心肠之歹毒,可不是郑氏那个直肠子可比的。”

“左相爬的那么快。”

“一方面是陛下要扶持他平衡世家。”

“这可是只老狐狸。”

“就看他在朝这么多年,稳坐文臣第一人。”

“足见其能力之qiáng。”

“作为左相的女儿,淑妃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早些年,我在她手里不是吃过两次闷亏嘛。”

嬷嬷点头。

的确。

其中有一次很凶险。

栽赃陷害,差点害的德妃娘娘被打入冷宫。

当时只以为是别的后妃想踩着德妃娘娘上位。

谁能想到,背后居然都是淑妃授意怂恿的呢。

这么些年了,两位平日里看似有说有笑的。

心里对对方的恨意,只有她们自己清楚。

嬷嬷蹙眉。

道:“娘娘,您说陛下会知晓吗?”

德妃此刻意兴阑珊。

“知晓又如何,三皇子如今风头正盛,是太子的有力竞争者。”

“七殿下呢?”

“多少次命悬一线,陛下都未曾踏入关雎宫探望。”

“当年玉贵妃所犯之事,恐怕不简单呐。”

否则何至于,对曾经最疼爱的儿子,不闻不问。

陛下那人。

帝王心术,如渊似海。

在对待子嗣方面,比之后妃要宽容许多。

满朝文物谁人不知,七殿下曾经被陛下真切疼爱了六年。

纵然子凭母贵,那六年的孺慕之情,也做不得假。

除非玉贵妃所犯之事,是陛下无法容忍的。

故而迁怒到了七殿下身上。

致使多年父子之情,一夜尽丧。

**

关雎宫。

应栗栗一路狂奔进入寝宫。

看到一位熟人。

“小程太医,殿下怎会一睡不醒?”

程昱面容严肃的摇头。

“查不出病因。”

众人都觉得是中毒,却测不出是何种毒药。

自然也没办法对症下药。

“的确是中毒!”

白圩慢悠悠的进来。

一身雪白狐裘,衬的人好似踏雪而来。

他蹙着眉,环视寝宫四周。

“殿中这般大的味道,你们居然闻不到?”

程院正见到他。

抱拳拱手,“白馆主!”

白圩散漫的点头,走上前。

掀开被子,抓住他的手,号脉!

片刻后,道:“九仙散,哪来的呀。”

他好看的眉,高高挑起。

“够行的呀,多大仇怨啊,这种歹毒的药也能随便下。”

走到桌前,提笔写下药方。

递给小徒弟。

应栗栗则三两步来到程昱面前。

“小程太医,麻烦您了,务必要亲自帮我把药煎了,莫要让人接触到。好吗?”

她眼神殷切的看着程昱。

“我和您最熟识,劳烦小程太医了。”

程昱点点头。

神sè郑重道:“放心交给我吧,我这便回太医院抓药。”

把人送走。

应栗栗回到白圩面前。

“师父,九仙散为何物?”

白圩翻了个白眼。

“天下六大奇毒之一。”

“却也是最舒服的剧毒,与你之前所中的碎骨恰恰相反。”

“碎骨死的最痛苦。九仙散,是在睡梦中,悄无声息的死亡。”

“沉睡九日后,会有一株九仙草破体而出。”

“九仙草,名字听着很正派,实则毒性猛烈。”

至此,白圩凑近小徒儿耳畔。

压低声音道:“为师研制的。”

应栗栗:“……”

她懊恼的看着白圩。

“师父,您真是……”

“唉!”

白圩伸出手制止她接下来的话。

“别念,为师知错。”

应栗栗重重一叹。

不过……

她小声道:“既然师父有解药,那这九仙散可以用作他途。”

“比如脏腑破裂,需要破开xiōng膛,未免病患死亡,是不是可以用九仙散呢?”

白圩:“……”

好嘛,他的小徒儿比自己这个做师父的还要狠。

开膛破肚这种血腥手段,都说得出口。

可转头一想,白圩便兴奋起来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新的医学方向呢。

嗯。

可以试试。

只是,

该找谁来做第一个药人呢?

还有,脏腑破裂,破开xiōng膛如何救治呢?

他的视线落到小徒儿身上。

不如,再过些年,便跟着小徒儿离京,赶赴战场吧。

那里的药人,应该多到用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