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把灯关掉!(1/1)

其实梓沁有所不知,阿兰达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刚去巴黎开完时装周,就去处理有关苏瑾墨和苏扶辰的“商战”。苏扶辰回去以后,彻底和苏瑾墨决裂,通过对董事会试压,强行撤销了苏瑾墨在苏氏的一切职务,并且满世界的疯找梓沁。

在这种情况下,苏瑾墨在这座避世小山谷里不为人知的庄园,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而女佣也真的不知道那些情况,在这座庄园里,级别极其森严,每个人各司其职,不同职位的下人严禁相互透露各自的工作内容。这名女佣有个普通的名字,露西。她被阿兰达吩咐来照顾梓沁,除此以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而苏瑾墨作为这里的主人,更是下人们讨论的忌讳。所有人都知道主人虽然平日里极其和蔼有礼,但对于触犯规定的下人,从不留情。他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尊严,配上他那神只般的完美容貌,整座庄园里的下人都如敬畏神明般对他俯首听耳。

所以,女佣不知道阿兰达的事情,也不敢透露半点有关苏瑾墨的信息。在梓沁到来这里以前,她是专门负责打扫整理这间房间的。这座房间从来没有任何人居住过,除了她,苏瑾墨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偶尔阿兰达来一下,也是看一眼就走。

她按照主人的吩咐,床单每周都会换掉,衣服据说全都是苏瑾墨亲自找人订做的,有一些甚至是阿兰达的设计,梳妆台上的化妆品,每隔一段时间也要换掉。假如衣服挂出了灰,也是全扔掉。

苏瑾墨仿佛在这里养了一位公主,但那只是存在于佣人的想象之中。

这一次,苏瑾墨匆匆回来,听闻是受了重伤。而一同回来的阿兰达带来了一位小姐,就是梓沁。他只是吩咐将她安顿在这间房间,也急忙赶上了飞往巴黎的飞机。所以女佣至今也只是按照阿兰达的吩咐来照顾梓沁。

梓沁下完了棋,就去衣帽间换衣服玩。但没多久她也腻了,再一次回到国际象棋跟前。

这天下午,她依然和往常一样,坐在床边的乌木藤椅里,一边细细品尝着露西送来的茶点,一边自己和自己下着棋。

天气很好,阳光懒懒地洒在棋盘的格子上,也为她的黑发笼上了一层金纱,她穿着一件薄丝灯笼袖的白色小纱衣,双足**,却戴了一条紫色宝石的脚链。她全神贯注地下着棋,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一直呆呆地注视着她。

过了很久,她拿着精美的茶壶,伸出了手,却依然看着棋盘:“露西,再给我酿一壶玫瑰茶。”

茶壶被接了过去,没一会儿,便又满着回来,还给她倒了一小杯茶。

梓沁喝着茶,却颦着眉,手里把玩着一个骑兵:“应该怎么走了呢?”真是的,每次都要面临这一幕,她自己快要把自己给逼死了。

突然,手里的兵被拿走了,然后稳稳地放在了格子上。

梓沁还沉浸在棋局里,一时没意识到这情况,反而欣喜地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她开心地抬起头,却在看到眼前的人时一刹愣住了。

是……这是……苏瑾墨!

只见他穿着一件和她衣料极其相似的白色休闲服,一头乌黑的发随意地遮着他俊俏的前额,他的眼神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黄色,此刻正含笑,无限怜爱地低头注视着她。

梓沁觉得惊慌,刚想开口说什么,他修长的手指已经触到了她的嘴唇:“嘘……别发脾气,”他像怕她破坏了此刻这种温馨的气氛。然后,他在她的对面坐下。带着一种宠溺而抱歉的微笑:“等很久了吧,别生气,我陪你下。”

梓沁的脸色突然阴了阴。

但是在这个美好的下午,她找不到机会发泄自己的愤怒。她猜到了苏瑾墨为什么会这样看着她,这样温柔的和她说话。

突然在这个房间里出现的女人,穿着他精心为她准备的衣服,坐在落地大窗边,下着他曾经与她最爱下的国际象棋。而且,和他的女孩儿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这一切,已经完全足以成为一时自我欺骗自我麻痹的理由了。

所以他不让她说话,只让她下棋,他想要这种幻觉一直陪着他。

梓沁的心里百味陈杂,她想问他伤好得怎么样了,她看到了他手腕上依然缠着的纱布。但看他的精神,应当是恢复得相当好了。所以最后,她只是沉着脸,手指机械地挪动着棋子。

没几下,她就被苏瑾墨攻下了王。

“想什么,小傻瓜。”他突然伸出手,刮了一下梓沁的鼻子,“又走神。”

梓沁突然鼻子一酸,想要哭出来。

多么温柔的苏瑾墨,多么美好的苏瑾墨,犹如天使一般甜蜜,与他如此绝好的容颜相宜得彰。曾几何时,他也在她面前做过一瞬间的戏,那种突然翻脸的戏码让她厌恶透了他。

可是现在,和以前又有什么区别。

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虚幻。欺骗自己也欺骗别人。

见她一言不发,苏瑾墨伸出手,将她的手牵住,然后将她整个儿拉了过来。梓沁不愿意,他只是轻微皱了皱眉:“乖,别闹。”说罢就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把她抱在怀里。

时间有一霎的停滞,他们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苏瑾墨的手一直谨慎地放在她的腰上,指尖跳动的脉搏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暖儿,”他终于还是这样叫了她,“今晚上我过来好不好?”

梓沁的脸瞬间翻了黑,霎时间她勃然大怒。他居然明知道怀里的人是她,还这样明目张胆地把她叫成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而这个女人,他心知肚明已经死去不可能再度回来。

“不行,”她突然从他腿上站了起来,疏远而冷漠看着他,“我不是你的暖儿,我是……”

她看着苏瑾墨那双闪动着欲求与隐忍光泽的双眼在随着她的话语慢慢转暗,心中竟然是莫名的开心,正要说出自己的名字,苏瑾墨身上的电话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他立刻接起来,一脸阴骘地走出了房间。

当晚,梓沁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幸好的是,苏瑾墨并没有过来。

一连几天,苏瑾墨都没有出现。梓沁只当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只是,下棋的心情是全然没有了。连挑选衣服的心情也没有了。

她每天就坐在大床上发呆,等待不知什么时候会降临的噩运。

这一晚,她又是翻来覆去,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后半夜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什么人正覆在她的身上。她猝然惊醒,房间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觉得自己被谁死死抱住。

她努力将手够到了台灯,一圈温和的黄色光晕立刻满溢着床前那一方小小的空间。同时,她听到了苏瑾墨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酒气:“把灯关掉。”

“你干什么?”她冷漠的问,试图推开他,没成想却被他抱得更紧。

“才从墨西哥回来。”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句话,然后把头埋在梓沁的心口上,似乎在贪婪地呼吸着从她身上传来的馨香,“什么都别说,让我抱一会儿。”

梓沁的心快要被他这样哀求的语气给融化了。她伸出手,指尖伸入了他的发,那看似柔软却带着一种倔强的发丝触着她的手指。

“对,就像这样,不要停。”他在她心口这样说道,吻了吻她的丰盈,“我想要你……”

梓沁禁不住冷笑,这话说得,像是乞求一般。好像他每一次都征求过她的意见,每一次都不是强取豪夺。

“我要你……”他渴求似的抬起头,目光却毫无醉意,反而是带着一种清醒的坚定。

梓沁自嘲地哼了一声:“你为什么不说,只要你愿意,可以随时随地上我?”

此话一出,苏瑾墨眼中的柔光顿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发抖的寒意和恨戾。他突然起身,仅用膝盖顶住她的腰,压得她几乎吃疼的叫起来。

“没错。”他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扳过来,“你非要这么下贱,求着我这么说也可以。你现在住在这个房间里,享受这里的一切,不就是晚上给我睡的吗?”

“苏瑾墨,你搞清楚点!”梓沁怒道,“如果有机会,我早就离开了。我不要你假惺惺地施舍,也不要用你给那个死去女人准备的东西。你最好放开我,不要忘了你曾经给我定下的约定。三个月,现在正可以开始!”

啪!她刚刚说完,一个结实的耳光就扇在了她的脸上。梓沁觉得嘴角立刻肿了。

苏瑾墨靠近了她,用手指捏着她的脸,疼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

“你有什么资格,说她是死去的女人?”他一脸阴森地看着她,“像你这种万人骑的烂货,给她陪葬都不够资格。你现在还能活着躺在这里,睡本该她睡得床,吃本该她吃的美食,穿本该她穿的衣服,还有本该属于她的男人陪在你身旁……你应该跪下来磕头,感谢你能沾她的光,享受这一切。”

梓沁无法反驳,苏瑾墨不仅捏着她的嘴,还将床单撕碎,把布塞到了她的嘴里。她呜咽着,挣扎着,却被他反手捆了起来。

又来了……又回来了……那个没有人性喜怒无常,以折磨别人活得快乐的苏瑾墨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