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妖艳致命的宝石玫瑰(1/1)

他们应该早就有这层关系了吧,否则筱妲怎么可能对她怀有那么大的敌意?真可笑,苏扶辰,在她面前装什么兄妹纯洁,还把她带到这里来度蜜月,可能根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好和自己的妹妹苟且偷情吧。

她没有出声,转身就走。

回房,然后开怀大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突然,她就觉得累了,好累好累。

打开皮箱,把所有池飕给的药拿到了厕所,一瓶瓶整齐排列在洗手台上,高高矮矮胖胖瘦瘦各种标签的瓶子,像一尊尊精致的小瓷像,期期艾艾地望着她。

雪柔一瓶瓶打开,一瓶瓶的往马桶里倒。

倒完了按钮,水流旋转着,卷着胶囊和白色的药片往弯弯曲曲地管道里哗啦啦流去。

去他妈的维生素,去他妈的人工激素,去他妈的孩子,去他妈的怀孕!

不演了,苏少夫人罢演了。

我累了,我要离开,离开这场无聊透顶的游戏。

雪柔就在这种绝望的情绪中,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留给苏扶辰一张纸条,离开了这个豪华的海滨别墅。

【苏扶辰,我走了。看在曾经少得可怜的夫妻情分上,请别管我去哪儿,也别找我。祝你快乐。雪柔留。】

大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苏扶辰睁开了眼。

他仰望着天花板,一时间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大脑有短暂的空白,之后头就开始疼起来。他记起自己昨晚上和筱妲去广场喝酒,他喝得很疯,后来怎么离开又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目光收回来,他注意到了躲在臂弯里的女人。青丝倾盖在他的胸膛,雪肌柔滑娇嫰。

他一时半会儿没看到她的脸,可耻的冲动就涌上来了。

是雪柔!

除了她他脑子里再想不到会是第二个女人。

手覆盖在她胸前小兔上,狠命揉了两下,他有点幻觉,感觉她的丰满不如从前了?是上次伤了元气,消瘦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翻过来,这一次,他会尽量轻柔的。

正午的海滨阳光耀眼,女子的容貌在光晕中慢慢展现。苏扶辰霎时一呆,以为自己眼花了。

“筱妲!“他失声惊呼。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她!

苏扶辰一个挺身坐起来,**顿时烟消云散。

怎么可能是她,他目前生命中唯一一个完全当成亲人的女性!她是妹妹,是亲人,但绝不是女人,不会是床伴。

不可能,不可能!

他承认自己好色、冲动、欲求不满,但对于筱妲,他至始至终都没有那种想法。对他而言,这个妹妹单纯得好像山泉一样,也是他心中守护的最后一片净土。

他用被子将她裹好,跌跌撞撞地下床穿衣。

筱妲却已经被他的动静惊醒。她扑闪着一对朦胧的眸子,柔柔地看着苏扶辰:“哥哥,你醒了?舒服点了吗?”

苏扶辰已经将衣服随意穿好,他冷着脸对筱妲:“昨晚上……”

“昨晚上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吗?”筱妲撅着嘴,用幽怨地眼神看着他,“哥哥好坏,拉着人家不让走,还……还亲人家摸人家,把人家衣服全都扯掉了,最后还……最后还……”

“够了!”苏扶辰突然一声喝叫,打断了她,他眼里一片冰霜,“我是喝醉了,但你却很清醒。简直太胡闹了。我马上就派私人飞机送你回去,你收拾一下东西吧。”

说完他就要离开房间。

“哥哥!”筱妲激动地坐了起来,声音尖锐而绝望,“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就算是我倒贴,就算是我无耻好了,但是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吗?昨晚上不准我走的人是你,今天赶我走的人也是你!好,你不要我,你始乱终弃,那我就自己回去,免得耗你飞机的油送我回去。”

苏扶辰一开始没能理解她自己回去的含义,只是冷眼看着她,等她光着身子从床上跳下来,冲到梳妆镜那里,用铜质的花瓶击碎镜子,并捡起一块尖利的玻璃角时才醒悟过来。

“你干什么!”他冲过去,从她手里夺下了玻璃角。

“你让我死,”筱妲哭喊着闹着,“我死了就不碍你眼了。”

“住口!”苏扶辰把她拖到床边,把被子往她身上一塞,“十八岁的人了,还是这么任性。我还以为当年苏瑾墨惩罚你那次,已经让你学会尊重别人了。谁知道你还是这么专横霸道。”

“对啊,”筱妲哭成个泪人儿,“我就是不懂事,所以你们都讨厌我。那个贺雪柔就好,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给你戴绿帽子,你就爱得要死。”

“你!”苏扶辰顿时扬起了手,举了半天,最终也没落下去。

筱妲却哭得更凶了:“你看看,你就是护着她。你知不知道昨晚上你醉成那样,她却推开你,任你躺在地上也不回头,还把房门关得死死的。我扶你过来,你不让我走,你吻我,说你真正喜欢的人是我。你还说要和她离婚,要赶她走……谁知道早上起来,你就什么也不认了。”

苏扶辰冷笑一声:“我说要和她离婚?那不可能!”他不可能和贺雪柔离婚,绝对不可能,她是他的妻子,一辈子都是。

路过贺雪柔的房间时,他脚步顿了顿,手放在门把手,犹豫良久。

他想见她,宿醉之后尤其的想,但不知为何,面对她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缺乏勇气。

站了很久,他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雪柔,他的嘴唇轻轻蠕动,叫她的名字。苏扶辰下了楼,佣人们端来了醒酒的餐点,可是他没什么胃口。

“给少夫人送午餐过去了吗?”他问一个女仆。对方说送过了,苏扶辰满意地点了一下头。

“点心送一点过去吧,看有没有她想吃的。”他命令道。

佣人们都站着没动。苏扶辰得不到回应,狐疑地看向他们。

女佣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苏扶辰皱皱眉:“怎么了?”直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但佣人们却都不敢轻易告知。

佣人们相互交换了几个眼色,其中一位年长的这才站出列,非常小心地看着他:“少……少爷,少夫人她、她……”

苏扶辰不耐烦又稍有心急地打断她:“她又怎么了?”

“少夫人她……她刚刚出去了……”鼓足勇气,女佣终于说出了这个事实。

苏扶辰一瞬间并没有想到出去了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条件反射地一想,噢,她到花园去了?还是去海滩了?

“她现在在哪儿?”他问,看样子她恢复得不错,心情也比较好。

“不、不知道。”女佣结结巴巴地回答。

不知道?苏扶辰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心跳在暗暗加快。

“谁陪她出去的?”怎么把这么关键的问题忘记了。

“没、没谁……没人。”

“她一个人?”虽然不敢相信,但还是问了出来。

佣人们不再回答了。

但苏扶辰也已经不需要再问。他猛地站了起来,带着了椅子嘭地往后倒在地上。他冲回了卧室,原本是他和雪柔的卧室。

卧室里和住人的时候没多大区别。床铺有点乱,一件女士外套斜斜地搭在梳妆凳上,护肤乳霜的盖子还没有盖好,仿佛女主人刚刚还在这里对镜贴花。

苏扶辰尽力稳住情绪,告诉自己情况也许并不糟糕。但他还是理智地去找她的包,包还没有找到,他就瞥到了那张纸条,压在没有合盖的瓶子下。

尽管不愿意面对,他还是斗胆将它从那下面扯了出来。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还在持续,他的手指发抖,碰翻了桌上不少琳琅而立的瓶子。

然后他竭尽全力,把目光聚焦到纸条上,心里有个声音在警告他,不要看,不用理会,什么都当没发生过吧。

但眼睛就是不听使唤。

他只看清了上面为数不多几个字中的一小部分,立刻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头顶的天好像裂成了两半,而他也正被左右的两个世界拼命的撕扯的,那种疼痛非人能忍受。

他觉得自己要狂吼起来了。

事实上他已经那样做了。

闻声而来的筱妲和佣人们堵在了门口,却没人敢进房间,敢靠近他或者询问他什么。

他平日里清秀的脸庞依然扭曲,他一向持重的身子在止不住的颤抖着,他的冷傲和孤高此时已经被撕得粉碎,剩下的,是一个**却如野兽般狂怒的躯壳。

无任何理智可言。

当他发现了门口的那些人的时候,他像一个被愚弄了的暴君那般,对着他们怒吼:“全都站在那里干什么!都给我滚!全都给我滚!封锁整座岛!翻遍它!把她找回来!尸体也要找回来!”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现在心里只有恨和愤怒。

恨不得把这座小岛烧成灰烬,恨不得把所有的生物都剥了皮曝尸海滩。

等人都散了,他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狂躁不已。

她走了,终于忍受不了和他呆在一起逃走了吧。果然之前所有的温顺和语都是装出来的,果然把他当成一个傻子来欺骗,什么孩子什么怀孕禁忌都是谎话。

这个女人比他认识的所有人都要恶毒,都要居心叵测。她骗他的信任,骗他的感情,骗他的真心,然后就这样轻蔑地抛下一走了之。

“贺雪柔!”他一拳砸在玻璃上,血顺着龟裂地纹路流下,像一朵妖艳致命的宝石玫瑰,“贺雪柔!你给我回来!回来!你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