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苏夫人自杀了(1/1)

他口中爸爸遇到的危险,是不是就是那件事?

“我是很想救你爸爸的,”苏瑾墨口气暖暖地,“他救过我的命,从小看着我长大,我对他一直非常敬重。所以我当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他说完这话,又停了下来。

“后来呢?”雪柔有些急起来,她想要知道爸爸的消息,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得救。

苏瑾墨缓缓地把目光在她的脸上移动,从她光洁的额头到她粉色的唇,似乎在拼命的寻找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后来,”他说,“我发现我上当了。”

上当?

“你爸爸到底有没有遇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妈妈利用我对你父亲的信任,对你们全家的信任,将我骗了出去,把我交给我的仇人。非但这样,在我遇险的时候,她还跑到我最心爱的女人面前去,告诉她我已经死了……”

雪柔呆了,有些事情被串在了一起。最心爱的女人……指的是……

“我的暖儿。”苏瑾墨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烧着恨与伤痛,“她不肯相信我死了,跑去找我,结果被一群男人轮流……“他似乎说不下去了,心口需要很大的抑制力才不会剧烈起伏,”那时候,我正好从死地里逃回去,听到她拼命地向我求救,可是……”

他咬着牙,看着雪柔的眼神仿佛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当我好不容易救下她的时候,她已经彻底崩溃了……”

“她……”雪柔的声音好像不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的,轻飘飘地,“她……怎么了……”

“她在我面前死去,自杀。”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苏瑾墨好像突然平静了下来。

他站了起来,像来自地狱的审判者。

“你的父亲和母亲,曾经,是我最信任的人。但他们最终背叛了我,陷害了我,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人。这一切或许只是因为,我违背当年父亲和他们定下那门婚事。”他弯下腰,挖苦似地看着雪柔,

“我为什么要对一个小我七岁的黄毛丫头感兴趣?订婚的那年我才八岁,连你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仅仅因为一个口头的承诺,一次恩情,就必须把我的人生和我最爱的女人一起赔给你吗?林雪柔,你怎么会有这么愚蠢不堪的父母?”

雪柔惴惴地,但却不甘心地反击道:“不许你那样说我的爸爸妈妈!他们……他们是好人……他们不会害别人……你……你胡说!”

苏瑾墨轻蔑地看着她,仿佛她的话根本就不够挑战的力度。

“更可笑的是,你那个母亲,为了让你不嫁给苏扶辰,居然会蠢到来向我求助。呵,这不等于给我机会,让我好好报复她吗?”

报复!

苏瑾墨的话突然让那些在雪柔记忆深处沉淀了半个多月的往事明亮了起来。

对的,是的……她突然像是开启了心智的愚人一般,猛然记起了所有的事——被哄回来结婚,婚前被苏瑾墨带走玷污,妈妈欠下巨债自杀,苏扶辰的种种折磨,苏瑾墨的种种陷害……

对,这两周以来,总是对自己软磨硬施的男人是她名誉上的丈夫,苏扶辰。而眼前这位面若神只却心如撒旦的男人是她的煞星,苏瑾墨!

然后……她的思维在最后一个关键的,她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前停步。

是的,妈妈她已经……已经……已经……

雪柔捂住了脸。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苏扶辰第三天半夜才回到苏宅。

真是见鬼了!从未出过事的货轮会突然沉没,这次的损失足以让公司的股票跌上一阵子了。

他回到书房,皱眉仔细想了一回儿,喝了杯咖啡,这才走向了地下室。

他心里很烦,越是烦,就越想要去看看贺雪柔。这半个月来,他似乎只有在那种扭曲的方式中,才能获得一些欣慰。

那个骊宫的女孩,叫什么名字来的,就算是立刻进行整容,也要至少半年才能恢复,到时候一定要把没有从贺雪柔身上获得的东西,都从她的身上补偿回来。

不过……她最重要的任务不仅仅是取悦于他。他一定要利用她,去了解到一些他很难窥探到的事实……

苏扶辰一边想着,一边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奇怪,这里面为什么这么黑?

苏扶辰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走的时候竟然忘记吩咐英姐要把这里维持原样。不过,她应该有让人伺候贺雪柔,而不是完全把她忘记在这里。

他去摸灯,却发现灯坏掉了。

苏扶辰按铃,按了很久,上面没有一丝来人的动静。难道电铃也坏了?

他心烦地捶了一下墙,最近什么事都不顺心。幸好的是,手机他还带了下来。苏扶辰打开了手电功能。

当他用手机环照四周的时候,第一个发现就是,架子上没有人。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跳怵然停了半拍。贺雪柔哪儿去了!他又惊又怒,正待上楼去叫人。突然看到地上横陈着一个女人的身体。

苏扶辰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很快从那半侧的面容上认出,这正是雪柔。

他急忙过去跪下,用手电细细地照着她。

她没有穿衣服,连一片布都没有。

雪白的玉体就那样躺在地上,细细的胳膊正好挡住了心口。苏扶辰像是着了魔似地,他放下了手机,将手覆盖在她的肩膀上。

他几乎来不及去思考她为什么会在地上,为什么会没穿衣服,他走了以后这里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

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感觉对于他来说是十分珍贵的。

大多时候,他面对她总是抑制不住那种嫌恶的心情,那种心情阻碍他对她的那股渴望,让他每每只能用一些扭曲的方式去发泄。

但偶尔,有那么极少数的时候,当她毫无防备地、主动地出现在他眼前时,他会突然觉得她从前的那些经历也没什么了不起,他会觉得他们是夫妻,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而现在,这种心情就完全占据了他的思维。

他颤颤地抚摸着她,好像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女人。她的身体冰冷,冷得不像一个活着的人。然后他开始吻她的身体,从她的腰一直到她的脸。

这时,他才注意到她几乎没有任何呼吸。

与此同时,他摸到她的手和她所躺的地面上是一片湿。

这刚才他也有发现,但当时他以为是水管滴下的水。现在摸来不是,有些黏糊糊的,有些沾手……

他把手电又打开,去照她的手腕。

刚看一眼,他的瞳孔立刻放大了。

是血!

她的手腕上有一道两寸来长的伤口,看起来血已经流了很久了,因而伤口已经有些干涸。而此刻她的大腿上,她的身下,全都是血!

水管里的水还在流着,他分不清哪些是水,哪些是血,它们全都混在一起,铺满了整个地下室!

“雪柔!贺雪柔!”苏扶辰二十几年的生命里,从未有过这样的慌乱。

他一把抱起了她,甚至来不及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盖上,就抱着她冲出了地下室。

夜色浓黑。

苏瑾墨的房间里,一盏华美的台灯正亮着微弱的光。身穿丝质睡袍的男人半躺在床上,恬静与凌厉的气息在他绝美的面容上融为一体。

手中是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他一饮而尽。浓烈的酒液顺着喉舌滑下,却早已无法刺激到他麻木的神经。

电话响了。

是熟悉的号码。

他挂断,它又响。

反反复复。

他最终接了起来。

“苏夫人自杀了是不是?”电话那头,慵懒的声音里有一丝质疑与担心。

苏瑾墨起身,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酒,再度一饮而尽。这才悠悠地回答那边:“你消息很灵通嘛。”

电话那头无言的沉默了片刻。

“瑾墨……”阿兰达在那边轻声道,“你真下得了手?”

苏瑾墨一直在倒着酒。

“她罪有应得。”他最后说道。

“你变了,”阿兰达哀伤地说,“不管苏夫人和你有怎么样的过节,你也不应该对一个女人那么残忍。我听说是你逼死了她的妈妈,让她发疯和崩溃的。瑾墨……”

“你喜欢她?”苏瑾墨打断了他。

阿兰达静了好一会儿……:“她长得很像一个人。”

“但她不是。”苏瑾墨决绝地回答,

“让她自生自灭吧。”

他按断了电话,怔怔地看着屏幕半响,熄灭的黑色液晶屏上映着他的脸,冰冷绝情。而后,开始慢慢的变幻,直到出现一个女人哀怨而又绝望的脸……苏瑾墨举起手中的杯子,将那满满一杯明黄色的酒液倒在了手机屏幕上。

他倒得一滴不剩,然而将杯子和手机一起扔向了墙角。

玻璃碎掉的声音扎着他的眼,他拿起了那瓶几乎要喝光的威士忌,继续往自己的口中猛灌着。

是的,这几天,他一直守着她,反复而残忍地向她宣告她母亲死亡的消息,以及她死亡的细节。

那五千万,他是给了她的,可是等她想要拿去补上亏空的时候。他已经提前告知了贺阀这件事。

贺阀打了她,这期间她撞在了玻璃柜上,柜角正好撞到了她的眼睛。苏瑾墨拿出了照片,他逼着贺雪柔看。

照片上的母亲狼狈而惨烈,眼睛似乎瞎了,血一直流到脖子里,曾经美丽的脸变得像一张千疮百孔的人皮。她一开始没想过死,然而苏瑾墨出现了。他告诉她,她是导致女儿不幸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