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见色起意（1/1）
“嗯……”鱼薇薇轻轻应了一声，低垂着头不再说话了。
顾潇然怕她又去想在薛芙宫殿里的那些事情，当时他去的已经晚了，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确定鱼薇薇受了怎样的对待，只是鱼薇薇当时的情况和后期的情绪让他不得不往坏处去想，心里恼恨自己愚蠢无能，没能护卫她安全的同时，更怕鱼薇薇沉入噩梦影响情绪继而影响身体，所以此时见她这样，就下意识的想哄她开怀。
他扶着鱼薇薇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认真的说：“其实你一直不知道，我这个人心眼很小的，我总希望你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个，所以只要是你过度关注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事，我都很介意，可又怕你笑话我，所以每次自己明明很介意，还假装不介意和无所谓，有的时候自己恼了，但看你还没意识到，就自己个儿生闷气，明明盼着你来找我，看到你的时候又板着一张脸……是不是很混账？”
“……”鱼薇薇有些意外，“你……你不理我的时候，是因为我把眼光放在了别人身上，所以你不高兴？”
“大部分时候是，像是在清河那次，我忙了那么久，回来第一件事情去找你，可我没见到你，却见到了萧青贤……”顾潇然轻轻吸了口气，“你知不知道，当时我为何只让你出去，什么都不听你说吗？”
“……为什么？”
“因为萧青贤与我说，你送了他一件衣服，八百两银子买的蚕丝雪缎，还配了靴子腰带和玉簪……你给我买的衣服只用了二十两，却给他买八百两，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的心里什么感受？”
鱼薇薇默了默：“青州的时候我手上根本没钱……”
“你有多少银子我不知道吗？在青州市集那次，你少说手上也有数百两银子，你给石大林一家买衣服都是从里到外，从衣服到鞋袜，还有被褥一应俱全，给石大林那儿子买东西更是不遗余力，给我买的那一身，倒像只是顺便……”顾潇然叹了口气，语气听起来酸溜溜的，“更不用说给萧青贤的那一件了，也是全套的，而且八百两银子，当时花去了你手上大半吧？”
“献王的衣服是因为他救了小石头的命……当时孩子生了急病……”
顾潇然说：“我的确没救过那孩子，但我救过你，倒也没见你对我有多少特例，你啊，心大多数时候都放在别人身上呢，你都不知道我平日里看着你对他们好，心里多不舒畅。”
“……”鱼薇薇竟然无言以对。
顾潇然又说：“可我知道你对我和对他们是不同的。”
鱼薇薇认真的点头：“当然。”
当然不同，他是最重要的，而她根本不像他所说的，心大多数时候放在别人的身上。她对萧青贤的感激同时又有些同情，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吧，对石大林一家，则是亲人一样的相互关怀，对吴小梅开始是同情心，后来也在日渐相处中产生了一定的情谊，但这些人在她心里的分量，又怎么比得过顾潇然？
在最危险的时候，她想到的唯一的人就是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早已经把他刻在了心底。
顾潇然认真的说：“以后不能在被人身上花太多心思，我只许你把心放在我身上。”
鱼薇薇怔了怔，刚开始看伤的时候，她还没从那一场恶意的伤害中回过神来，所以顾潇然说了许多的话，她都是懵懵懂懂的，然而睡了一觉之后，她精神恢复了一些，当她说出要吃白水面的时候，心情已经十分平静，此时他这满口情话的形象……就让让鱼薇薇有些不好招架。
一项冷言冷语，少说多做的人，忽然就成了这样，实在是太违和了。
鱼薇薇靠在他的肩头，闻着他身上好闻的药草香，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顾潇然继续说：“那日在太师府上，我与华云的对话你只听到了最后，其实华云知道的事情，都是鸿蒙王告诉她的，我并未提过只言片语……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我的秘密，其实我也没什么秘密，不过是一些长辈的成年旧事，等你好一些了，我就告诉你。”
鱼薇薇咬了咬下唇，暗暗思忖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忽然话变的这么多真是很不习惯，但他这样说他的心情，他的想法，鱼薇薇却也是愿意听的。
她觉得这会儿他应该是有问必答的吧？
他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困扰了她真的太久，她不想等以后知道，她现在就想知道他的那些秘密。然而鱼薇薇刚酝酿了一下准备开口，有人敲门。
顾潇然扶着她坐正，唤了一声：“进。”
门被推开，辛夷端着托盘走进来。
“放下吧。”顾潇然说。
“是。”辛夷走上前，把托盘放在了床边的小方桌上，“这是姑娘要的白水面，奴婢以前没做过，也不知和不和姑娘心意。”
顾潇然声线冷淡：“出去。”
命令的很直接，辛夷却似习以为常，微微一笑福了福身退下来。
鱼薇薇暗忖这才符合顾潇然的性子啊，对着她的时候话太多太温柔了，好不习惯！
顾潇然端过那碗，“温度正好，你手上有伤，我喂你吃吧。”话落，面条就送到了鱼薇薇的唇边。
“……”
清淡的面条香气勾的鱼薇薇肚子里馋虫泛滥，她真的是太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她暂且先把自己想问的问题放下，开始吃东西。
反正，顾潇然已经答应要告诉她，以后必然有的是机会，总会知道。
面条做的滑溜，不软不硬，很和鱼薇薇的胃口，她把那一大碗面条吃了个干净，连汤都不剩下。
顾潇然把碗放在一边，拿起手帕擦了擦她的唇角：“就吃这些就行了，饿也不能多吃，你伤势虽然不重，但也不轻，吃这些不利于伤势恢复，等会儿再吃药膳吧，也是辛夷做，别担心，辛夷做药膳很有一套，除了闻起来有一点药草香，吃起来和寻常的饭菜不会有太大差别。”
“……好。”
鱼薇薇酝酿了一下情绪，想问他所谓秘密到底是什么，而顾潇然已经开始仔细检查她的脉搏和身上各处伤口，当顾潇然的手探到鱼薇薇中衣腰带的时候，鱼薇薇猛然瑟缩了一下，被他那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按住了衣服，意外的看着他。
顾潇然眼底闪过一抹痛心，语气却越发温柔：“你腰腹上的伤口比较严重，所以必须每日换药，如今换药的时辰到了，乖……别怕，我会很轻很轻。”
鱼薇薇呆了呆，这哄小孩的口气……
顾潇然又说：“小鱼，我们已经过了三书六礼，如今我更不可能放手，我们注定是要捆在一起过一辈子了，现在伤势难道不比别的更重要吗？”
顾潇然微低着头，表情认真，语气低缓，狭长的眼眸温柔的像是能滴出水来，配上他这张俊逸过度的脸，足以让任何女子为之沦陷。
鱼薇薇忽然十分理解华云的执迷不悟。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这个人当初在青州的时候脾气那么臭，自己还不是沉浸在他的美色之中不可自拔，又是帮他治伤又是帮他买衣服，还把他放在心底分量越来越重生根发芽。
她得承认，一开始的心动其实就是见色起意，
这人说情话的样子真的非常赏心悦目，不过习惯了他另外一种面孔的鱼薇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可鱼薇薇也怕打断他破坏这会儿的赏心悦目，让他瞬间又成了以前的冷言冷语的话少的模样，所以很自觉的把衣带解开了。
好吧，矜持她当然有，可是这是顾潇然啊，矜持什么，反正……昨天该看的都看到了，更何况是看伤！
鱼薇薇面不改色。
倒是顾潇然怔了一下，深深的吸了口气。
那个薛芙在外光风霁月，但实则声名狼藉，仗着太师和贵妃的势为非作歹无人能治，简直就是色中恶魔，自他十几岁通人事后，不知道每年有多少良家姑娘折在他的手上……顾潇然心底里对昨日的事情又做了一番猜测，眼底一丝炆怒一闪即逝。
鱼薇薇必定是对昨日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才如此自暴自弃，顾潇然恨不得将那薛芙拉出来再杀一次！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只能更温柔的对待鱼薇薇，深怕她想起不好的事情来，心情跌入低谷。
伤口虽然没有结痂，但顾潇然用的要很好，疼倒不是很疼，只是有些痒，换药的时候，鱼薇薇就忍不住左右躲闪着，顾潇然扶住她的腰：“别乱动。”
“哦。”鱼薇薇应了一声，垂着眼，尽量保持一个动作，让顾潇然把纱布都拆下来，当她看到顾潇然拆到腰侧往上位置的时候，为数不多的矜持和羞涩终于姗姗来迟，心里暗暗嘀咕：“伤在什么地方不好，非要伤在这种地方，真是……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