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买一送一(1/1)

那天回来,姜落雁就被锁进了侯府的祠堂,一直闭门思过,姜沉鱼就没有再见过她,总算是消停了几天。

阳春三月,桃花开得正好,一簇一簇的殷红,看着格外喜人。

姜沉鱼命人将贵妃榻搬到了院子里,放在桃花树下面,一时不知是桃花和她谁更娇媚,秋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松鹤园派人来传话,说是让您过去一趟。”

“老太太找我?”

“听说侯爷夫人也在。”

“什么事?”

“宫里来人了。”

姜沉鱼心里咯噔一下,宫里来人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应该找姜落雁才是,稍稍愣了一会儿神,还是起身让秋月给自己梳妆打扮。

“二姑娘那边怎么样了?”

“很安分。”

“那就好。”

姜沉鱼挑眉,这安分也是表面上的吧,布行和绣房都有人传话回来,说姜落雁的人还在大量的收购丝绸,可没闲着呢!

人在祠堂,心怀天下。

说得可不就是姜落雁嘛!

在秋月的巧手之下,姜沉鱼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身素雅的浅蓝色罗裙,缎面绣着白色的桃花,两朵并做一簇,花蕊一点正红,瞧着素,仔细瞧又是娇艳非凡。

“姑娘,您可真好看!”

“秋月,你这嘴可是越来越甜了。”姜沉鱼戳了戳她的额头,娇嗔道。秋月吐了吐舌头,扭头又给她取了一支发钗,“姑娘,这是王妃昨个儿派人送来的,说是您赢的彩头。”

“王妃有心了。”

姜沉鱼由衷地说。

那天都乱成什么样了,王妃还能记着给自己把彩头送来,这已经很难得了,姜沉鱼心存感激,却也学到了一点,真正的上位者是从来都不会怠慢任何一个人的,哪怕那个人是个小人物。

不知道哪天决定你生死的恰恰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走吧!”

两人一路朝着松鹤园走去,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太对,老太太的脸色很是难看,一位雍容贵气的嬷嬷坐在老太太旁边,端着茶杯气定神闲地喝着。

这……

姜沉鱼心里直犯嘀咕,可是却不明所以,只能静观其变了,走上前来给老太太请了安,又见过了客人和母亲。

原本打算退到一边不再说话,没想到客人却开口了,“姑娘请留步!”

“嬷嬷。”

“姑娘就是定远侯府的三姑娘?”嬷嬷略带探究地问,姜沉鱼狐疑地点头,“回嬷嬷的话,小女确实行三。”

“嗯。”

嬷嬷点点头,似乎十分满意,“不错,举止谈吐都算上乘,侯府嫡女,身份也还算过得去。”

“嬷嬷,这是……还请嬷嬷明示。”

姜沉鱼难得规规矩矩,反正直觉告诉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这边嬷嬷还没说话,姜落雁却哭上了,一边哭还一边埋怨,“妹妹何苦如此羞辱于我,明明知道却还要问嬷嬷,母亲——她,她这是要把我的脸面往地上踩呀!”

“哈?”

姜沉鱼一脸懵逼,这都是哪儿到哪儿呀,她刚来,还没搞清楚状况,大佬们能不能给个机会,让她死个明白呀!

“姑娘,老奴给您道声喜。”

“不知喜从何来?”姜沉鱼觉得古人说话真费劲,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非得弯弯绕绕的,能不能行啦!

“二皇子欲娶您为皇子妃,二姑娘为侧妃,一府两妃,花开并蒂,可不是大喜吗?”嬷嬷笑意盈盈地回答。

啥?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她更懵了,怎么二皇子就要娶她了,他们貌似就见了一面吧,当时他还那样那样。

“母亲——”

姜落雁扑进关氏的怀里嚎啕大哭,老太太面如土色,尴尬地抖手,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姜沉鱼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关氏,这两人也不说话,最后还是这位宫里来的王嬷嬷打破了寂静。

“话我已经带到了,要如何去做,就看你们定远侯府的诚意了,”

“是是是。”

老太太连连点头,站起身,送王嬷嬷出门,王嬷嬷是常年跟在贵妃娘娘身边的红人,见惯了达官显贵,对于这样的破落户丝毫不放在眼里,要不是贵妃有命,非得她跑这一趟,自己还真不想来。

瞧瞧这几个人,那点头哈腰的样儿,倒是这位三姑娘还有丝毫风骨,有点大家闺秀清贵的气质。

这一趟总算没白跑,可以回去交差了。

王嬷嬷一走,屋子里就剩下老太太她们和姜沉鱼,老太太清了清嗓子,“鱼姐儿,这事儿按理应该先知会你一声。”

“老太太现在说也不迟。”

姜沉鱼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大约也是看出点意思了,这几个人是想憋着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二皇子不愿意娶你二姐,非得要你一起进门,你看这……”

“我不同意。”

姜沉鱼二话没说,直接就拒绝了,老太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鱼姐儿,这件事关乎你姐姐的清誉,也关乎咱们定远侯府的颜面。”

“呵!”

这老太太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二皇子是皇帝最喜欢的儿子,也是未来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把宝压在他身上,能得到不少好处。

“老太太明鉴,二姑娘的清誉可是自己做没的,怪不得旁人,至于这定远侯府的颜面,两个女儿任挑任选就有颜面了吗?”

“你!”

“姜落雁是姜落雁,我是我,凭什么姜落雁的婚事要我来牺牲?”姜沉鱼冷冷地看着她们,“难道你们接我回来,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利用我攀附权贵吗?”

“鱼姐儿!”

老太太一拍桌子,怒喝一声,喘着粗气,“你是定远侯府的姑娘,就应该为定远侯府牺牲,这就是你的命!”

“哎哟呵,六个月前,我可不知道自己是侯府的姑娘,定远侯府生了我,却没有养我,还从我的身上榨了好大一笔钱财,哪怕是这六个月的吃喝嚼头也是够的,怎么?还想做我的主,替我把终身大事给办了?”

说着说着,姜沉鱼都气乐了。

“那这二姑娘是算我的陪嫁丫鬟呢?还是随行媵妾呀?”姜沉鱼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这些人压根就没有把原主当亲人,只是一味的想榨干她身上的最后一点儿价值,为这个所谓的侯府和儿孙们铺路。

“进了我侯府的大门,就是我侯府的人,你的婚事我说了算!”老太太将佛珠拍碎在桌上,看样子气得不轻。

可姜沉鱼毫不示弱,“老太太怕是忘了,我能进这侯府的门,也就能出去,左右侯府的名声与我无关,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是什么东西,我就是什么东西!”姜沉鱼扭头看向关氏,眼中没有一丝情感,“母亲大人,您最好少说两句,您偷偷给关家拿钱的事儿,老太太还不知道呢!要是把我惹急了,我指不定就说溜嘴了。”

“姜沉鱼!”

“既然母亲和老太太有要事商量,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说完,也没等她们回答,直接转身就走,连一个眼神都不多停留,这算哪门子的侯府,真是散德行。

居然还想买一送一!

姜沉鱼想想就来气,仔细回忆了一下原书剧情,皇帝就仨儿子,大皇子早夭,不到两岁就死了,二皇子今年十九,是贵妃所出,据说是才华横溢,俊美非凡,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九皇子七岁,还没到上幼儿园的年纪。

如此看来确实二皇子最有机会当皇帝,难怪定远侯府哪怕是把身家性命都搭上也要登上二皇子的大船。

“姑娘,要是……”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