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刻薄训斥(1/1)

“既是你挑拨的,”杜婵压着心里的怒意,平静道,“让我教你跳舞,岂不是更能让晋王质疑我哥哥吗?”

“知道什么叫日中则移,月满则亏吗?”陈钰笑看着她,“我让你教我跳舞,晋王会不会更加误会,我不知道,但旁人肯定会误会我已经和你哥哥重修旧好。到时宣平侯府若再似是而非几句,那当初我摔碎定亲玉佩的事,岂不就成一场笑话了?”

杜婵瞳孔微缩。

“当然,我并不害怕外人的谣言,我之所以不答应你教我跳舞,最主要的还是……我远比你哥哥更了解晋王。”陈钰微惦脚尖,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一旦晋王心里起了疑,无论你哥哥做什么,在他眼里,都一定别有用意!”

“这岂不是比你哥哥和晋王直接闹掰更有意思?”

“还有呀,我已经听说了,你外祖父和舅舅去了洪源郡,想恳请我外祖父和舅舅的原谅,重修我和你哥哥的亲事。”陈钰退开两步,挑剔的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两个来回后,再次嘲弄道,“我很想知道,是不是不靠裙带关系上位,就不是宣平侯府的血统了。可惜了,你哥哥太蠢,让我很是看不上。”

“如果我哥哥能帮你对付……”

“是我蠢,还是你蠢?”陈钰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哥哥连晋王都对付不了,还能帮我对付谁?”

“但你和我哥哥的亲事……”

“你和承安的亲事,是定国王和老太爷定下来的,哪能说退就退?”宣平侯夫人久不见陈钰和杜婵过去,只好主动走了过来。走到近前,听到两人对话,她也不管适不适合,便直接插话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的气性还这么大,这气量未免也太小了些,你的外祖父和舅舅们教导你,也太不用心了。”

陈钰目光一冷,便要发作,直脾气的陆映月却先她一步道:“侯夫人既觉得陈钰气量小,又何必死皮赖脸的缠着不放!”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死皮赖脸的缠着不放?”宣平侯夫人瞧着渐渐围过来看热闹的小姐或是夫人们暗自遣来的婢女们,有意提着声音训斥道,“承安和华阴郡主的亲事,是定国王和我们宣平侯府的老太爷定下的,前些时候是生了些许误会,但解释清楚就好。你赶紧一边儿去,我和华阴郡主要议一些家事,没有你一个外人插话的余地!”

“陈钰叫我一声姐姐,这事还真与我有关了。你要不服……”陈钰握住陆映月抓鞭子的手,仰头看着宣平侯夫人道,“侯夫人还是慎言些比较好。别说我和杜世子的亲事已经取消了,便是没有取消,未过门之前,也万谈不上‘家事’一说。”

“是,承安拦街退亲折了你的脸面,是他不对。”宣平侯夫人对陈钰帮着外人对付她的行为以及她说话的语气,都很是不满。在宣平侯府里,可没人敢这般跟她说话。本想替她父母教训一二,让她知道,跟长辈说话,态度要端正。但想到亲事还没有谈拢,只好暂且压住不满,继续说,“但你当时也拿刀拿枪的骂过他了,且在赏荷宴上,又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过他了,怎么算也该扯平了吧?”

“扯平?”陈钰对宣平侯夫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感到不可思议。她无意去矫正她的想法,但也不愿意就这般放过她。看两眼宣平侯夫人后,她微侧过身,问陆映月,“你带匕首了吗?”

陆映月误以为她要拿匕首去刺杀宣平侯夫人,当下便爽快的将袖中藏着的匕首掏出来递给了她。

宣平侯夫人也以为陈钰是要杀她的,吓得一边叫着‘你要干什么’,一边快速的躲到杜婵身后。

在一众围观的小姐们连连后退中,陈钰拿着匕首走向杜婵。杜婵脸色发白,用力往后退,但身后有宣平侯夫人顶着她,让她不仅退不了,还被推着往前踉跄几步,一下就站到了陈钰跟前。

有赏荷宴上被陈钰划破脸的前例在,婢女们也不敢上前来保护她。

就这般,杜婵被宣平侯夫人抵着,独自面对着陈钰。

陈钰的目光先在她脸上落了落,之后慢慢的下滑到她的腰带上。最后,在杜婵的尖叫声中,她一刀划断她的腰带,并顺手在她的裙子上也划了几刀。

衣裙随着腰带的断裂,全部散开。

杜婵一边尖叫,一边手忙脚乱的不知该护上衫好,还是该护裙子好。

陈钰把玩着匕首,很是欣赏了一会儿她的慌乱后,才吩咐花楹道:“回头告诉康叔,给杜三小姐送一套月华锦的襦裙。”

等花楹应是后,陈钰笑看向宣平侯夫人,“一套月华锦襦裙,最少可买五套杜三小姐身上的锦裙,比起杜世子拦街退亲后,被反击两次,我还多送了你们三次,算是加倍的扯平了。不知宣平侯夫人,可还满意?”

宣平侯夫人白着张脸,‘你’了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陈钰嘲弄的勾一勾嘴角,找花楹要来锦帕,仔细的将匕首擦了一遍后,便递还给了陆映月。

“你等一下。”见陈钰要走,宣平侯夫人上前几步,又叫住了她。在陈钰停步转身看过来时,她又快速后退到杜婵身后,色厉内荏道,“你和承安的亲事不是你说不作数便能不作数的,你们的亲事是定国王……”

陈钰面上划过一丝不耐,朝她走近几步后,冷声质问道:“拦街退亲的是谁?”

“是承安不错,但承安……”

“拦街退亲的是杜世子,但他后悔了,可以!”陈钰打断她的话,进一步逼问道,“但他的悔意在哪里?可曾上门向我赔过礼、道过歉?”

“他怎么没有道歉,赏荷宴……”

“赏荷宴,呵……”陈钰冷笑,眼中面上笑里,全然是不屑与不耻,“拦街退亲后,青云楼便闭门谢客了吗?为什么要等到赏荷宴?因为赏荷宴人多,他以为我面皮薄,当着众人面假意放下身段,说几句毫无诚意的思悔话,我便只能原谅他了?他忘了吗?我是商贾之女,面皮这东西,对于我们而言,是最不值钱的!”

“我哥哥他……”

“你哥哥他做错事,却要你和你母亲为他再三解释和赔礼道歉,这样的懦弱行为,即便在南山书院再优秀,将来为官之后,也一定是个没有担当和责任的差官!”陈钰对杜承安的纠缠方式感到很是不耻,便也不再留半分余地的刻薄道,“没有担当和责任,那便是没有诚信。没有诚信,可是我们行商的大忌!”

“这样的人,连到青云楼做小二的资格都没有!”

“回去告诉你哥哥,想要重修亲事,想要靠着亲事实现他的野心和抱负可以,让他在青云楼或是当初拦街退亲过的地方,负荆请罪上三个月,我便应了他!否则,便别虚伪无耻的打着亲事是定国王和老宣平侯定下之事,来说不能说算就算的事!”

“记住,亲事是你哥哥亲自退的!是他堂堂杨柳先生弟子、南山书院优秀学子先不敬你们的祖父,出言说是金家不择手段逼迫定国王去向你们祖父定下这门亲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