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太监王以(1/1)

见到姬武竟然和这个二爷爆发冲突,周边所有的百姓和商贾,立刻关门的关门,逃跑的逃跑。

一些胆大的也躲在拐角处议论纷纷,声音微不可闻。

“哪里来的家伙,竟然敢和王二爷叫板?”

“谁知道呢,恐怕晚上就得丢河里喂鱼!”

“谁说不是,又是几条无辜人命啊。王二爷是王以大公公的义子,惹了他就是皇上都保不住!”

“王以的义子?”

姬武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这句话。

这让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本以为东海党足够嚣张了,没想到王以为首的西湖党也不逞多让。

姬武只是想着从包打听那里得到韩信的线索。

没想到刚出宫,就遇到骄横跋扈的王二爷,一言不合就要砍人。

天子脚下,明目张胆的寻衅滋事,而且看周围百姓的样子,多是畏惧不安。

此人横行此地恐怕并非一天两天,而是积威已久。

路边有不少巡逻的兵卒甲士,看到王二爷砍人,纷纷离得远远地观望。

此情此景,令姬武脸都直接黑了。

“好一个司礼监掌印太监,好一个王以!好一个西湖党!”

所有人都知道二爷是王以的义子,唯独他这个皇帝,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过。

这一刻,姬武将王以牢牢记在了心里,回去以后,要让魏忠贤好好查一查此人的家底。

这样的祸害,是绝对不可以留到自己执政的。否则后患无穷。

几个屠夫一脸凶狠的杀来。

西厂厂卫却毫不畏惧。

这两人的身手,自然不是几个屠夫可以比的。

三下五除二,所有人全部被放到在地,骨断筋折,哀嚎四起。

姬武怀中抱着昏迷的大司命,懒得继续浪费时间,转身离开。

韩信的线索是没法查了,再纠缠下去这个二爷恐怕要叫更多人。

若是让太后、王以这些人察觉到西厂的存在,不利于自己养精蓄锐、扮猪吃虎的策略。

所以姬武带人快步离开了此地。

周围的人群中发出惊叹之声。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横行京城的王二爷吃这么大的亏。

就连远远躲在后面观战的王二爷本人也惊呆了。

“这么强的身手?至少得是三流高手了!”

“这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一时吃惊也忘记了继续留下姬武。

大司命的出现打乱了姬武的计划。

一品楼包打听只能搁置,韩信的线索不得不延后。

他绕了几圈,避开多余百姓的观察,返回了帝京。

回到帝京后,姬武第一时间来到了西殿太医楼。

钦点了太医令姜力给大司命治疗后,留下两名厂卫守着,便回了养心殿。

回了帝京以后,魏忠贤第一时间跟在了姬武身后。

暗中同样有数名武功高强的厂卫护送。

一路上,没有遭到任何的打扰。

“韩非的事情如何了?”姬武问。

“启禀陛下,暂无消息。”魏忠贤惶恐。

“嗯,继续加强人手,包打听那里尽量盯牢。”姬武也没强求,帝京千万人口,找一个声名不显的韩非,如同海底捞针。

这一次出京城,他的行踪虽说保密,但也只是相对于普通人。

南山、西湖、东海党在他身边安插了无数的眼线,他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报了回去。

东殿,东厂,司礼监。

一名满头白发的老者,皮肤却嫩如婴孩儿。

他的十根手指上全都带着金子打造的假指,假指镶嵌了钻石,显得格外的闪亮。

一名小太监飞快的冲进了司礼监,他神色惶惶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亲爹!不好了!出事了!”

与一般的太监不同,王以做司礼监的掌印已经有十年之久,城府极深,极其可怕。

“说。”沙哑的嗓音,听起来就像用刀片刮玻璃。特别刺耳。

“亲爹、亲爹、二爷、二爷他”

小太监语无伦次,气喘吁吁。

王以坐在太公椅子上,安逸的摩挲着自己的假指。既没有催这个小太监,也没有骂他。

就那么看空气一样的看着他,司礼监中显得清冷无比。

似乎是被王以无形的威压吓到了,气喘吁吁的小太监缓缓恢复了平静。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飞快的把姬武和王二爷的矛盾冲突说了一遍。

听着听着,王以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抽搐,眉毛也跳了一下。

他用金色的假指不断的敲击着身边的黄花梨木,过了一会儿吩咐道:“去把二爷请过来。”

不出几分钟,早就想向王以告状的王二爷,拖着一身的肥膘,来到了司礼监。

“亲爹!亲爹你得为我做主啊!”

“我今天,平白无故就被一伙人打了呀!你看,我牙都被打掉了两颗啊。”

为了让王以替他做主,他特意在来之前,让别人给他脸上打了几个印子。

看上去青一块,红一块,十分的严重。

看着鼻青脸肿的二子,王以脸上露出疼惜的笑容,对他招手示意道:“来,过来。”

二爷闻言一手捂着脸,一瘸一拐的像王以的太师椅挪过去。

到了王以身边以后,重重的跪倒在地,嘴里不断的吸着冷气。

“亲爹,你不知道那小子有多嚣张,我只是去追一个偷我东西的小贼,却被那个人直接打了一顿。”

“我这次真的没有故意挑衅啊,是那个小子不讲规矩,不仅打了我的人,还把那个小贼给救走了!”

二爷滔滔不绝,讲个不停。

王以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抚摸左手上的金色假指,面带笑容的听完他的叙述。

“你靠近一点儿吧。”王以对着他招了招手。

二爷乖乖的将脑袋贴了上去。

“嗤!”

下一秒,寒光从二爷的左耳上穿过,只觉得左耳一凉,等他反应过来后,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已经掉在了王以的身前。

“啊!”

二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剧痛从脑袋传遍全身。

“唔唔!”

染血的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

他知道,亲爹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大吵大嚷。

割了他的耳朵,王以又悠闲的躺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平淡的笑。

“这只是对你的警告,知道你这一次惹的是谁吗?”王以问。

“不!不知道!”

脸上的血哗啦啦的流淌,王以丢了一块锦绣手帕,二爷赶忙捂住了伤口。

“皇帝!”王以道。

“皇?皇帝?”二爷顿时瞪大了眼睛,而后小心的问道:“他、他不是、那个废?”

王以看着他阴恻恻的笑:“你想说他是傀儡、废物?是也不是,就算是,他毕竟还是皇帝,不是你能惹的,若是这一次受伤的不是你,而是他,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

“是!老爹,我明白了。”二爷磕头,不敢多说话。

司礼监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